巡都營向往日一樣,設關立哨,左右戎裝的侍衛持槍巡邏。
白木槿亮明身份後,穿過前哨後,便立於院落,雙手背著身後,百般無聊的環視著周圍,並步言語。周圍巡都營的侍衛們麵無表情的經過白木槿身旁,像是不當他存在一般。
大同地屬於南嶺以北,寒月當頭沒有北嶺的寒意,也比不上南嶺的燥熱,天空上的太陽散發出淡淡的紅暈,由內向外一圈,一圈的擴散下來。就這樣白木槿獨自屹立不知道多長時間,隻記得才把頂上的瓦翎數了小一半而已,便聽到一道笑聲傳來。
“王爺怎麼獨自在此等候,為何不進去坐坐。”
說話的是一位細眯眼的官服男子,單看相貌的話倒白淨,那一抹黑色的胎痕印在白皙的額頭上顯有些突兀外,白麵男子的口鼻之間留出的一撮黑色胡須,讓人不覺的生生古怪,這幅打扮就想當於在白淨淨的牆壁上更添一道汙漬一般。
“下官吳駒,”
看出了白木槿的疑惑,官服男子自報家門道。
“奧,幸會”
白木槿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了句:“吳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巡都營進去容易出來難,到現在我兄弟還在裏麵待著呢?”
這不我來接他來了”!
吳駒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直截了當道:“既然這樣,王爺把東西交出來,下官也不敢誤了王爺的事。”
吳駒口中所說的東西就是白木槿從連季懷裏摸出的令牌,白木槿自然不會費一番周折把連季的屍體抗到巡都營的來驗證,沒這個必要,令牌作為身份的象征一般不會輕易交給別人,尤其是像劍峰池這樣超一流的勢力,除非被人拿走了!況且人是誰殺的不知道,重要的是要讓人知道白木槿殺得,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奧,就你們顏家的人來了,刑部的人不需要審核一番嗎?”
白木槿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吳駒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於是打了馬虎眼道:“王爺還真會說笑?”
白木槿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本王可沒有在開玩笑,像蘇淼這樣的情況不應該經過刑部的審核後才能無罪釋放嗎?”
“下官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吳駒頓了頓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下官姓吳怎麼攀上顏家這顆大樹呢?”
吳駒這番流水不漏的話不光撇開了自己與顏家的關係,還恰到正好的拍了一下顏家的馬屁。
白木槿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吳駒胸前的標誌,意味深長道:“吳大人還真是年輕有為,這般年紀就當上了三品侍衛,著實這本王佩服,想必吳大人一定立了不少功績。”
吳駒聽的出白木槿的言外之意,不動聲色而是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連擺手道:“王爺這話可真折煞了下官了,吳某那些雕蟲小技如何能給拿到王爺麵前現眼,誰不知道王爺剛進京就立了大功,甚得白帝賞識,下官是鞭長莫及啊”。
白木槿沒想到巡都營竟有這般口舌之人,表麵隨時恭維之意,話裏的言外之意確是在拐彎抹角的諷刺自己,“你白木槿身世顯赫立了一功便飛黃騰達,而我吳駒卻立功無數”!
白木槿哈哈一笑也不惱怒,而是摸出懷裏的木牌,掂了掂分量:“吳大人咱們先不說別的,既然我把蘇淼清白的證據交給了你,你自然要把刑部的人叫過來證明一下,免得我兄弟的戶薄上留下了汙垢。”
“你說對不對?”
吳駒眯著眼睛,習慣性的摸了摸嘴唇上的一撮胡須:“王爺既然知道規矩,何必要為難本官呢?”
白木槿咦了一聲,不解道:“吳大人此言差矣,正因為本王懂規矩才讓刑部的人做個見證,不然若是出了差錯,本王豈不是白白的惹了一身騷。”
“我覺得王爺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如先把朋友接到眼前最為重要”?
吳駒意味深長的模樣落入了白木槿的眼中讓他禁不住挑了一下眼皮,不以為然道:“急什麼?我兄弟不就在你們巡都營關著,還能跑了不成?”
不料聽了白木槿的話,吳駒突然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而後佯裝不解道:“不知王爺的朋友叫什麼?”
白木槿在心中暗自冷笑一聲,臉上自然不會露出破綻來,麵不改色道:“吳大人還真是健忘啊,剛才本王已經給你說了多次了”
“蘇淼”。
聽了白木槿的話後,吳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搖了搖頭愧聲道:“王爺勿要見怪,勿要見怪,都怪下官愚鈍。
而後又頓了頓,若有所指道了句:“王爺有所不知牢獄內犯人眾多,下官還真不可能把他們的名字記的清楚。”
白木槿並不想理會他的嘲諷之意,而是攤手道:“既然吳大人現在知道了,還請大人趕緊把他放出去,以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