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聽到珞琳 話,心中一沉,隻是麵上不顯,“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現在好多了。你哥呢?”
珞琳接過甘珠遞過來 藥碗,吹了吹,拿勺子送到雁姬嘴邊,“驥遠擔心 不得了,說府裏 大夫不中用,特地跑去請有名 大夫。這回兒也快回了。” ←思←兔←網←
驥遠,這是個英武陽光 孩子,率直、熱情、善良、勤奮。在夢中,他變得自暴自棄、暴躁易怒,被自己阿瑪 醜事弄得處處被人恥笑,抬不起頭見人。想到這裏,雁姬伸手拿過藥碗,一口喝光。
“額娘?額娘?”珞琳看到雁姬怔怔 神情,擔心地輕輕搖晃她。雁姬回過神來,柔聲安撫道,“洛琳,我沒事,別擔心。”
雁姬看著珞琳,想著自己嫁入將軍府這二十年 時光。初嫁之時 幸福甜蜜、初為人母 新奇興奮、操持家務、侍奉公婆、照顧兒女,一樁樁一件件,她把自己 錦繡年華就這樣慢慢編製進自己這樣 一個美夢裏。如今,不過當這二十年,是努達海給了她一個真心相許 美夢。如今夢已經醒了,她還要護住自己一雙兒女 周全。
想到這裏,雁姬 眼神變得冰冷,她明明恨著這個人,卻打算給努達海一個挽回 機會。
探病
雁姬躺在床上,梳理著腦中對那個夢境殘存 記憶。她對鬼神之說,不算很相信。雖然每次努達海出征,她都會去寺廟燒香拜佛,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心理安慰。
隻是這次 夢不同,她在夢中感受到 那種強烈 恨意,讓她不寒而栗。事情真 會發展成那樣嗎?她 平和寬容會變成瘋癲抓狂嗎?她這個幸福美滿 家會變得分崩離析慘烈異常嗎?
雁姬想到珞琳說新月在自己床邊呆了很久,想起努達海那鐵青色 臉,心中更是震撼。努達海對自己還有幾分情意?那樣守在自己身邊,為 是關心,還是害怕自己發現了什麼?她隻覺得自己陷入一種前所未有 震撼,望月小築 一幕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剜著她 心。那是她 天,她引以驕傲 丈夫,她一雙兒女 阿瑪,那雙跟她一起支撐家庭 手,攬住新月瘦弱 雙肩,那張對她說過無數甜言蜜語 嘴,吻著那個年紀可以做他女兒 新月。雁姬覺得自己恍恍惚惚 ,夢中那一幕幕慘烈 景象,不停地提醒她這個殘酷 事實。在夢中,她就像親身經曆了那種無力感,還有那種強烈 恨意。一直到現在,她都能感受到那種恨意:她恨新月!恨這個女人,用柔弱和眼淚作為武器,掠奪了她 丈夫,俘虜了她 兒子,利用了她 女兒。她生命中最重要 一切,就這樣被這個女人奪走,毫不留情地把她最珍愛 東西撕 粉碎。
珞琳坐在床邊擔心地看著額娘,前頭額娘摔倒 時候,阿瑪急衝衝地叫大夫,新月哭哭啼啼地,甚至在額娘房間昏倒,這才被送回望月小築。驥遠又是擔心額娘又是擔心新月,這才出府請大夫。隻是,為什麼新月要說都是她 錯呢?為什麼阿瑪什麼也不肯說呢?額娘醒來以後,神色有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偷偷問了甘珠,甘珠也是一頭霧水,隻回答不知道。
珞琳感覺額娘這次摔傷,好像有什麼隱情,到底是哪裏不對,她也說不上來。她正在思索,努達海走了進來。
努達海看了看珞琳,沉聲問道,“你額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