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我倒是該怎樣,還是送你回了樓子裏才算正經,”說話間就朝他丟去了藥瓶子,
此刻,桑晚真說不出話來,這瓶子裏是他尋的偏方,說是能讓老蚌生珠的奇藥,他年輕時糟蹋壞了身子,大夫說是難以受孕,這事不管哪個女人都是會在意的,再說阿金的醋勁大,他就一直瞞著沒說,心裏卻是焦急得很,到處求方問藥才得了這方子,先前還被她當個絕子藥給扔了,自己就暗裏偷著吃。
阿金見他不說話,以為是心虛了啞口無言,就越發氣盛,“好,我也不管你,今後這地方我是再也不來,”
“你怎能狠心如此,”念著他些好也不該如此絕情,他的心裏都是她呀,若是散了又讓他何去何從,
“你也別急,免得說咱倆好一回,沒留著好處給你,回去後我自是會打發銀兩少不得你,”
甩袖離去也不顧他眼淚汪汪,掃了一地碎渣滓,潑出的滾滾湯水,澆滅了爐火裏的昔日溫情。
就怕賊惦記
這外頭的雨下了一夜都沒停,早上還淅淅瀝瀝地不止,阿金剛催著馬婦上路,就見後頭桑晚追了出來,
馬車是小跑了一程才停下,桑晚扶住車壁喘著氣,隻能隔著簾子說話,
“聽我說,我不是要你的銀子,”
阿金也不下車,隻是安坐車內,揚著聲說話,“哈,真是笑話,不要銀子?可別再說這些高風亮節的荒唐話,聽得讓人惡心,我就納悶了,我阿金算不得大富大貴,家裏頭還真沒什麼值得你上眼的,你還跟著我作什,我勸你想得明白點,離了我,還省了整日裏要擺個賢夫模樣給我瞧,一個人過日子更是自在,”
這話讓個有心人怎能聽得進,還被激得淚嘩嘩,他是放不開手啊,都說一個男人願意為你生孩子,那他大半的心也定是栽了你的道場裏了,
“我一直想為你生個孩子,”
原本動人的聲線此刻沙啞不已,糙得阿金心裏疼,可看不見簾子那頭的淚人樣,終是下了狠心,“這會兒才編了說,晚了,其實孩子什麼的我本不在意,你要往這兒想,莫非是想父憑女貴?我最討厭的就是拿孩子來求情說事,”
他又是無言應對,初時他是存了父憑女貴的心思,有了一兒半女的牽掛,到時她總不會撇下他不管,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日子久了心裏就有了盼頭,他也想喊她聲妻主,做不了唯一,就做她身後最親近的男人,可隨著年近三十的恐慌,讓他終日不安,院裏小廝還隻是暗裏偷著看他女人,可外頭那些呢,
他心覺無力,話裏是發自肺腑地傷感,“先前的心思你要計較也就罷了,如今我的心是比珍珠還真,你若不信,也該捫心自問,我幾時有求於你,是一次都沒,還不是怕你為難,怕你煩心,我是微不足道的男人,可我也想疼自己女人,守了這院裏整日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你來,十天半月不算久,一月二月才是熬人心,可我幾時對你埋怨過,都是盡心的服侍,想你能多待一天是一天,心裏總記著你的好,可如今,為個孩子的糾葛,你厭惡我,作踐我,不如靜下心來想想,我要是真貪那些黃的白的,平日裏攢的那些就夠我花一輩子了,別看我都是置辦田產收利吃,可上頭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這般忙碌都是為誰,何苦來哉,我還不如”
“好了,別說了,”阿金猛地掀開了車簾子,見他站了雨地裏,周身淋了個透,忙嗬斥道,“還不快回去,”
這話讓原本希翼的臉瞬間轉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