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痕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在暴怒當中。
“薛溪溪在你身邊三年,卻在你心裏落得個這樣的印象,我真是為她感到悲哀。這麼多年來,你炒過多少緋聞,可是溪溪呢?池痕,你捫心自問一下,她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範毅撂下這番話轉身就走了,留下池痕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動。
空氣中漸漸彌漫出冷厲的氣息,幾乎要將氧氣給凍僵。
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修長的雙腿朝前一邁,眼神淩厲似箭,迅速朝著別墅駛去。
路上的時候,他那雙眸子終於堅定下來。
到了門口,他大步流星的往裏麵走,別墅的門沒有關,客廳中隱隱傳來聲音。
“溪溪,你能不能小心著點?這拐杖底下可滑了,要是再摔可怎麼辦?”
池痕心頭一怵,詫異的瞪大了眸子。
拐杖?
怎麼會用上拐杖?
他不可置信的往裏麵走了幾步,就見薛溪溪一臉慘白的拄著拐杖站在客廳中央,而她的腳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他眸中的神色瞬間猩紅,二話不說的拉起一臉不明所以的周欒川,使勁朝著他臉上招呼了一拳。
周欒川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打,整個人從沙發那頭翻了過去,狼狽不堪的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我次奧你特麼有病啊!”周欒川感覺嘴角又麻又疼,說話的時候都帶著裂開的感覺,好像有血流出來了。
“欒川……你嘴……”薛溪溪急忙抽出一張紙,手忙腳亂的同時差點又摔了。
“你小心著點!還嫌自己傷勢不重啊!”周欒川當即就是一聲帶著怒氣的爆嗬,看起來十分氣憤。
吼完,他狠狠的瞪了池痕一眼,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沫,罵罵咧咧的道:“特麼的,跟個瘋子似得。”
“這就是你帶薛溪溪出去玩的結果?”池痕看著薛溪溪這副受傷的模樣,大腦瞬間短路,說出來的話都沒過腦神經。
周欒川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拿出早就在茶幾上準備了三天的單子,使勁往他身上一砸,然後唾了一聲:“嗬,我帶她?你好好看看,這些石膏都是什麼時候打的,然後再說話!”
池痕細細的看了一遍,臉色愈來愈差。
這些單子,竟然都是三天前的……
難道說,當時薛溪溪受了傷?
而他還那麼粗暴的拉她,讓她再度摔跤。
“本來沒那麼嚴重的。”周欒川還嫌力度不夠,故意在傷口上撒鹽,忍住嘴角的痛意,也要說出嘲諷的話來:“不知道是哪個瘋子上來就是又扯又拽的,讓溪溪的傷勢更嚴重了。”
池痕陰沉著一張臉,怒意褪去,腦袋也清明了不少。
“池痕,你也忒不是人了,我周欒川就是那樣的人?”
周欒川失望的說完,又給薛溪溪使了個眼色,佯裝痛心疾首的走了出去。
“川子……”
周欒川腳下的速度沒有絲毫放緩,擺明了就是一副急忙走出去的模樣。
薛溪溪涼涼的看著池痕,本就沒有什麼臉色的臉蛋上更像是透明了似得,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
“你的腳……還疼嗎……”
薛溪溪眼神冰冷,“沒有什麼感覺。”
“我……”池痕薄唇微動,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對。
可要真讓他給薛溪溪道歉,他又覺得說不出口。
“先休息一下吧。”
池痕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強勢的朝著樓上走去。
薛溪溪本想掙紮,但想起周欒川教給她的方法,就一動不動的繃直了身子。
池痕在心底舒了一口氣,看她沒掙紮的樣子,估計是沒有生什麼氣。
誰知道他才將她放在床上,後者就涼涼的道:“謝謝池先生了,你可以走了。”
池痕的臉色頓時黑的跟鍋底似得,他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什麼?”
“我不想看見把我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薛溪溪僵硬的翻了個身子,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