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溪溪,我這是為你好。”
薛溪溪卯足了勁去推他,可因為腳使不上勁,沒有什麼著力點,推了半天他還在原地就算了吧,還弄的自己一身汗。
周欒川怕她傷著自己,終於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我走還不行嗎?明天我再來看你,你好好在家裏呆著,池痕那邊我幫你請假。”
薛溪溪隻想著讓他趕緊走,忙嗯了一聲。
周欒川離開後,她徹底癱軟在了沙發上休息了好一陣子。
腳上厚厚的石膏給她帶來了十足的不便,她瘸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聽見門鈴響了。
她的身子驟然僵硬,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脊背繃的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是池痕嗎……
門鈴響了幾下之後,門外終於傳來了動靜:“請問薛小姐在家嗎?我是來送拐杖的。”
薛溪溪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來的虛汗,一瘸一拐的跳了過去,扶著牆壁,姿態狼狽。
一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身著藍色衣服的小哥,他遞過來兩支拐杖,擔憂的問道:“薛小姐沒事吧?”
薛溪溪抿了抿唇,說了一聲謝謝後便接過,緊接著關上了門。
“薛小姐好好歇息,我們周少爺明天再來。”
薛溪溪嘴角抽搐了幾下,權當沒有聽見。
她將兩個拐杖拄在自己胳膊下麵,怪異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生澀。
她才拄著拐杖試探的走了兩步,覺得還可以,就加快了速度,殊不知一下子就摔倒了,狼狽不堪的倒在了樓梯口。
要不是她及時反映過來,抬高了自己受傷的腳,恐怕又得重新去醫院再打一次石膏了。
她伏在那裏遲遲沒有動,忽然想到馬茹蕾崴了腳的樣子,池痕會不會就呆在她身邊陪著她,安撫著她,處處照顧到呢?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又過了十分鍾,她才僵硬的翻過了身子,坐在樓梯口,呆呆的抱著自己的膝蓋。
這一坐,就是半宿。
夜色暗沉,溫度漸漸的涼了下來,薛溪溪像是被凍醒了似得緩過神來,朝著沙發上挪動去。
上樓梯實在是太麻煩了,憑著她如今這個樣子,肯定會再摔倒的。
她爬到了沙發上,扯過毯子閉上了眼睛。
殊不知此時,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還沒有入睡。
池痕又在書房裏忙著事情,他的太陽穴發了瘋似得疼,難受的他根本靜不下心來去處理公司的公務。
薛溪溪,薛溪溪。
他的腦子裏隻有這三個字,讓他煩躁不已。
他拿著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停留在那個名字上。
最後,他還是沒有放下麵子摁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薛溪溪的手機一直就沒有開機,即便他打了也沒有什麼用。
又是一日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太陽在雲彩後麵散發著瑩瑩的光澤,照亮了大地。
周欒川一大清早就給池痕打了個電話,語句言簡意賅,卻成功引爆了後者的怒氣。
“我帶著溪溪玩幾天哈,請假不去了,你要是真辭退她也無所謂,讓她來我公司正好。”
還沒等池痕說話,周欒川就已經掛斷了電話,直接關機,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池痕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他一晚上沒睡好就惦記著薛溪溪。
合著人家根本就沒什麼事,今天還要攀著自己好哥們去浪去玩呢!
池痕在心裏頭做了好一陣子的心裏糾結,最後猛然一拍桌子,把熟睡中的馬茹蕾給嚇醒了。
“阿痕?”
池痕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給她拉了一下被子,隨意而敷衍的冷聲道:“你繼續睡,我去公司了。”
馬茹蕾甜蜜的點了點頭,很快又睡過去了。
池痕到了公司之後哪也沒去,就在薛溪溪的辦公室裏頭坐著,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