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做得出來啊!

她發現自己真是低估他了,原本她以為,他就算是要籌謀那個位子,也會從輿論方麵下手,然後暗中拉幫結派,再跟琅哥兒打感情牌,迫使他退位,結果她萬萬沒想到,他直接就來了最狠的一招!

他要釜底抽薪!

這一刻,她腦子裏轉過了無數讓他死的念頭。

但在確認之前,她又抑製住了,這麼直接讓他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去,把他給我叫進宮來。”魏姣吩咐。

內室中,一道小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躲在柱子後頭,將外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晉王府中。

對於魏姣大半夜從府裏出去的事情,宋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他下意識便想,難道是宮裏傳出消息來了?

想到琅哥兒這會兒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他心口真切地疼了起來。

然而他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成大事者就必須能狠得下心。

琅哥兒錯就錯在,占據了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如果有下輩子,他希望琅哥兒還能繼續給他當兒子,到時他一定會好好補償他,為他奉上他想要的一切。

宋硯負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無盡的夜色,靜靜等待著那個結果。

然而他等來的是趙寶金,“王爺,娘娘要見您,您跟小的走一趟吧。”

這個時候,魏姣定然悲慟不能自已,慌亂得六神無主了吧?

陷在想象中的宋硯,忽略了趙寶金臉上的神色。

待進了宮,踏入宸極殿,宋硯看見魏姣坐在窗邊的羅漢榻上,段清新坐在她對麵,兩人在下棋。

這和他想象中的情形實在大有出入,這時候,宋硯本能地察覺到,事情出了偏差。

可是他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毒藥,是他看著琅哥兒吃下去的,這毒藥他得自晏小小,之後還找人試驗了一番,效果確實如她所說。

她還說,這毒藥是她師父親手研製出來的,這世間沒有第二個人能解。

不管心裏如何作想,宋硯麵上都看不出什麼來,他疑惑地走過去,“姣姣喚我來所為何事?”

魏姣一記森寒的眼神將他定在了原地,“跪下。”

宋硯:“???”

這一瞬,他臉上的懵逼絕對真情實意。

魏姣直接發動了神經毒囊,宋硯痛得當場萎在了原地,額頭、脖子處,青筋暴出,“啊!”

宋硯絕對算是能忍的,不能忍,他也無法隱藏本性偽裝紈絝這麼多年;不能忍,他也無法在痛恨先帝的情況下還跟他扮演了那麼多年的父子情深;不能忍,他也無法走到今天!

然而此刻,他卻是忍不住痛叫出聲。

因為身體裏傳來的痛,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痛得離體而出了。

他手指狠狠摳著地麵,堅硬光滑的大理石地麵,居然生生被他摳出了五個指洞,指甲劈裂了,鮮血流了出來,十指連心,這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和身體內部的痛相比,這痛完全不值一提。

魏姣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痛嗎宋硯,你這痛,不及我險些失去琅哥兒的萬分之一。”

宋硯看著眼前一角清豔的裙擺,痛得恍惚的大腦,有了一絲清明,她知道了?!

怎麼會?

魏姣蹲下來,欣賞著他痛到扭曲的麵容,“琅哥兒現在好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當看到宋硯好端端走進殿內的那一刻,她心裏很是驚奇,按理說宋硯都想毒殺琅哥兒了,居然沒被琅哥兒的惡意反彈器反彈?

難道是反彈器出了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