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段(1 / 3)

了,想到出走的女兒和對他冷言冷語的夫人,又忍不住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王渝柔聲安撫道:“侯公,她們都不理解你。其實你這麼做又是為了誰呢?不也是為了能讓她們繼續過好日子嗎?等這件事平定,相信她們會體諒你的一片苦心的。”

朱嶽沉默良久,拍了拍王渝的肩膀,歎道:“還是你貼心。”

王渝忙道:“我視侯公如父,隻要能為侯公分憂,我願肝腦塗地。”

這幾年玄天教在北方如瘟疫般迅速蔓延,慶陽雖然地處邊陲,實則也沒能逃過其荼毒。

有些人並不知道,玄天教隻能以能傳播得如此快,除卻它的教義令正蒙受苦難且愚昧的人們甘願盲從外,更重要的是它殘暴的手段。

在張玄所製定的教義中,玄天教的信徒有權肆意殘殺不信教的人,並掠奪他們的財產獻給教派,這不僅不會受到譴責,甚至是被鼓勵的。而所有反對或者試圖鎮壓玄天教的人,會被信徒們冠之以各種罪名,並以殘忍的手段對待。

前不久有一名官員試圖鎮壓邪教,結果僅僅是在屬地頒布了禁止宣揚邪教教義的法令後三天,他就被瘋狂的信眾殺害,甚至被屠了滿門,全家老小沒能留下一具全屍。

在這種情況下,朱嶽實在很難獨善其身。

早在幾個月前,張玄已開始給朱嶽送信。要求朱嶽在慶陽大肆宣揚玄天教,使慶陽的百姓都成為信徒,並向教派供奉家財。還要求朱嶽鎮壓轄地內所有敢反對玄天教的人。如果朱嶽肯配合,張玄就會將朱嶽封為玄天教的治頭大祭酒,從此以後,朱嶽也可享受信徒的供奉。

在第一次收到張玄的信時,朱嶽是非常憤怒的。他知道張玄就是個欺世盜名的神棍,玄天教的教義他一個字都不信,而這神棍竟敢欺負到他頭上來,簡直無法無天了!

可是隨著玄天教勢力的不斷擴展,以及戰亂的不斷擴大,朱嶽的憤怒逐漸轉變為了恐懼。

隨著小皇帝的死和朝廷的覆滅,慶陽侯的身份給他帶來的不再是尊榮,而是危機。

各地不斷傳來舊權貴被推翻的消息,隻要沒有人能重振朱氏王朝,那他就由皇親國戚變成了前朝餘孽。甚至現在就已經有很多人把他當成前朝餘孽看待,數不清的人想要趁亂抄他的家財,取他的人頭,慶陽裏反對他的聲勢也一日高過一日。

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強大的靠山,否則,別說富貴,就連性命也岌岌可危!

一開始,朱嶽其實是把希望寄托在朱瑙和謝無疾的身上的。

朱瑙就不用說了,這都什麼年頭了?誰還管他來路正不正?朱瑙現在就是朱氏王朝最後的指望啊!而謝無疾擁兵數萬,是一員能征善戰的猛將,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若能抱上這二人的大腿,朱嶽的危機便能解除,來日或許還可更加富貴!

可讓朱嶽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動了這心思,朱瑙和謝無疾就跟中了蠱似的連連失利。先是一個丟了延州,緊接著另一個又丟了施州。現在謝無疾在富縣進退兩難,朱瑙也被傳是個滿嘴謊話的妄人,連成都府都岌岌可危。

得到消息的朱嶽痛心疾首,茶不思,飯不想,頭發都愁白了一大把。但即使朱瑙和謝無疾靠不住,他並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還有一個選擇,玄天教。

這幾個月來,朱嶽雖然沒有完全遵從玄天教的要求,卻也從來沒有義正言辭地拒絕。他采取的是消息綏靖的政策——他一直在暗中給玄天教的軍隊提供錢財、糧食等幫助,以換取他們對慶陽的寬容。

而當朱瑙和謝無疾失利的消息傳來後,眼瞅著朱瑙和謝無疾的大腿不值得抱了,朱嶽身邊的一些親信開始積極遊說他加入玄天教。王渝便是其中最得朱嶽信任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