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朱瑙的事情他不想多談,其他的卻都好說。
盧清輝深深看著他。
良久,盧清輝抹了把臉,露出了更加疲憊的神色。
徐瑜勸道:“時辰不早了,你一路泵波,早點回去休息吧。”
盧清輝也知多說無益,便頹然地點了點頭。臨走之際,他一字一頓道:“徐少尹,我說的話,你再好好想想吧。”說罷轉過身,步伐拖遝地離開了。
……
非奸糧行的開業呈請徐瑜既沒有批,也沒有駁,就那麼束之高閣了好幾天,以至於他幾乎快忘了這事。
幾天以後,徐瑜辦完事回府,隻見他的心腹徐乙在堂上等著他。
見他回來,徐乙忙迎上來:“少尹,有閬州送來的禮和信。”
徐瑜一驚:“閬州?是朱瑙送的?”
徐乙點頭:“是朱州牧,署了名的。”
徐瑜忙道:“拿來我看看。”
不一會兒,禮被抬上來了。徐瑜對這些沒有太大興趣,隻大致看了看,知道這算得上是一份厚禮。他又接過信函,拆看查看。
信的內容並不是很長,徐瑜很快就看完了。他麵色沉靜,又反複看了兩遍,這才把信疊起來,重新塞回信封裏。
徐乙問道:“少尹,信上說什麼了?”
徐瑜緩緩道:“他希望我能幫忙,讓非奸糧行能順利開張。”
徐乙吃了一驚:“非奸糧行?就是最近民間都在傳的,閬州商人開的良心糧行?”
徐瑜點了點頭。
徐乙問道:“就為了這事兒?朱州牧還說什麼了?”
徐瑜把信收進抽屜裏,淡淡道:“也沒什麼,就是些客套話。”
徐乙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少尹,他弄這糧行是想做什麼?”
徐瑜好笑道:“他想做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徐乙撓撓頭。這倒也是,他先前去閬州出使的時候跟朱瑙打過交道,朱瑙這人還真是摸不透的。他又問道:“那,少尹要幫他嗎?”
徐瑜沉默了片刻,有些心煩地答道,“我再想想吧……”
徐乙也知道最近徐瑜最近公務繁重,連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往少了一個時辰。因此他不敢再多招惹徐瑜煩惱,忙乖乖道:“那我先退下了。少尹若有什麼事,招呼我便是。”
徐瑜擺手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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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瑜正在府裏辦事,忽聽外麵傳來哭鬧聲。一開始因為距離遠,他聽得並不真切,還以為是鳥叫聲,並未放在心上。可哭鬧聲持續了一段時間,他漸漸辨認出來,忙問門口的小吏:“外麵出什麼事了?”
小吏也在探望向外張望,聞言忙道:“少尹,我出去看看。”
徐瑜道:“去吧。”
小吏便跑了出去。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吏回來了,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
徐瑜道:“怎麼了?”
小吏歎氣道:“有一戶人家在官府外鬧事,一共十幾個人,人人胸口掛著一個‘冤’字。說他是們家的女人被府尹擄走了,讓府尹把人還給他們。”
徐瑜一驚:“府尹又搶女人了?”
小吏點頭:“好像是五天前的事。府尹在街上看見那婦人長得好看,當場就帶走了。”
徐瑜的臉色也變得一言難盡。
這種事情袁基錄不是頭一回幹了,不過以往鬧起來的倒是不多。袁基錄就是好色,一般不太傷人性命,過幾天玩膩了就把人放回去了。由於女子的名聲十分重要,這種事情若是鬧大了,以後全家人都沒臉做人。再則普通老百姓也不敢與官府作對,因此事情發生後大多人都選擇了忍聲吞氣,不敢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