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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還沒來得及高興,眼見承祿折返,心下暗罵一聲。

“您一個人在這,沒個伺候的不成的……”承祿話雖這麼說,其實是不放心雲歇一個人呆著,怕他想不開尋短見。

承祿把心一橫:“老奴叫個人進來伺候……”

反正陛下不可能將雲相藏一輩子,雲相假死複蘇的消息早晚會傳出去,他違背陛下旨意,也頂多被責罰,這雲相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他就別想活了。

雲歇心道不妙,靈機一動,嗤笑反問:“讓別人也來見見我現在有多落魄狼狽?”

承祿立馬惶然搖頭:“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是擔心您……”

雲歇衝承祿露出慘白一笑,柔聲道:“從前我不說,心裏卻是把你當自己人,我再目中無人,卻也曉得誰待我好,我現在這樣子,被你看到了,雖是心裏難受,卻也還能接受,畢竟我是真的把您當……我爹。”

“使不得使不得!”承祿萬萬沒想到他竟會說這番令人動容的話,當即又心痛又震惶難言。

“這番話我早該說的,卻又心下別扭、拙於言語,如今……”雲歇自嘲一笑,輕飄飄道,“再不說怕是沒機會了罷……”

“我隻求求你,別再讓人進來羞辱我了,這叫旁人看見,我……我又該如何自處?”

雲歇說到最後弱小又無助地以手掩麵。

承祿不住點頭,眼泛淚花,癡癡傻傻地跑出去了找陛下了。

雲歇聽腳步聲漸遠,倏然抬眸,桃花眼橫波流轉,姿態輕挑又散漫。

他望著承祿離去的背影,嗤笑道:“我爹?我是你爹。”

外頭守著的這些侍衛,一大半都是他的人,他把這些人安插在蕭讓身邊,一開始是怕有人心懷不軌刺殺小不點蕭讓,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隻要他出了蕭讓寢宮,事情就好辦了。他在宮裏的眼線何其多,還怕逃不出去?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這回一時不慎栽了,等他卷土重來,不閹了那狗東西?

雲歇剛走到門邊,遠遠瞧見承祿去而複返,霎時有些慌,一個閃身躲到門後,靈機一動,有了個更好的主意。

承祿隻是猛地想起來,他明明可以自己在這看著雲相,然後叫小太監去叫陛下,他可真是急糊塗了。

他急急跑回,下意識朝內殿裏望了眼,登時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雲相不在他原先坐的位置上了!

“雲……”承祿還未來得及呼喊尋找,後腦勺突然被砸,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雲歇從門後邊出來,隨手丟了手中硯台,拍了拍手。

他特地挑了硯台沒角的地方砸,承祿不至於受多大傷,頂多暈會兒就醒了,他得趕快。

“對不住。”雲歇得意挑眉,假模假樣地朝地上的承祿作了個揖,把他往裏拖了拖,幹淨利索地開始扒他衣服。

三分鍾後,穿著太監服的雲歇埋著頭,虛手擋住承祿太監服上特有的彰顯尊貴身份的圖案,正大光明地出去,找到了守在外麵的禦前侍衛江邂。

江邂就是承祿口中的江侍衛,他的親信,雲歇倒是沒想到,他受了責罰,還能在禦前當差。

雲歇學著太監尖細的聲,同江邂道:“你跟我來一下。”

雲歇以為江邂會問是何事,都已準備好了說辭,江邂卻立即應下,極配合地跟著他往偏僻處走。

雲歇的疑惑隻是一閃而過,江邂跟在雲歇身後,目光卻有些躲閃。

江邂想起了陛下走之前的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  蕭讓莞爾一笑:相父,別跟這死太監玩,跟我玩。

第6章

江邂低下頭,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努力穩住聲線,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知公公找江某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