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供出四有五好局相關,雲歇隻能自認倒黴地接下這口黑鍋:“陛下,您聽微臣解釋——”
蕭讓卻倏然笑得甜蜜,朝雲歇張開雙臂:“相父,方才是在嚇你,抱,讓兒好想你。”
清潤可喜的少年,撒嬌賣乖的語調。
他這態度轉變太過生硬,之前那個危險至極的少年仿佛是幻覺,雲歇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道:“你都不問我因何假死?”
蕭讓眸中陰鷙一閃而過,卻仍眉眼彎彎:“相父這麼做自有相父的理由,讓兒信相父。”
“懂事了。”雲歇舒心地笑。
蕭讓燕還巢般撲進他懷裏,細嗅他發端熟悉的香氣,鳳眸中藏著幾分深暗的欲。
蕭讓身形清瘦秀拔,身上又香,雲歇抱著頗有軟玉溫香在懷之感,又備覺罪惡,不由自我譴責。
懷裏蕭讓揚手解了自己的金色發帶,黑發散落,竟顯得有幾分邪肆恣意。
他摟著雲歇束素般的腰,唇邊勾勒了個稍縱即逝卻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等雲歇意識到不對勁時,蕭讓已鉗製住他手腕,用發帶鬆鬆纏了兩圈。
“讓兒,你在做什麼?”雲歇好奇道。
“和相父玩個遊戲,別動,馬上就好。”蕭讓乖巧答,手上動作卻不慢。
“好。”雲歇不疑有它。他現在深深懷疑四有五好局的人搞錯了,蕭讓跟暴君這個詞半點不沾邊。
等他終於反應過來時,蕭讓已綁好手,將他輕而易舉地橫抱起,毫不留情地扔上了龍床。
雲歇被摔得眼冒金星,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混賬!你要幹什麼!給我解開!”
“幹什麼?”蕭讓笑得惡劣,湊近,理所當然的語氣,“當然是……幹你啊。”
近在咫尺的少年眉目如畫,說的話卻粗鄙淺陋,令人耳熱。
雲歇大睜著眼,一臉難以置信。
這還是蕭讓嗎……
那個飽讀聖賢書,小時候踩死一隻螞蟻都要紅眼睛的蕭讓……
四有五好局的人明明提醒過自己,他卻沒當回事,還吊兒郎當地護犢子……
“你個畜生!”雲歇怒不可遏。他終於確定這狗東西根本沒醉。
蕭讓莞爾一笑,似乎對這個新稱呼頗為滿意。
他不想裝了。如果偽裝並不能讓雲歇把他放在心上,不再騙他瞞他離開他,那他現在隻想將人拆吞入腹,吃幹抹淨。這樣最妥貼,一勞永逸。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雲歇反常地沒繼續罵他,蕭讓心下疑竇頓生。
畢竟雲歇那張嘴,十四五歲便能一人罵得滿朝文武羞愧汗顏、寂靜無聲,再不敢生輕蔑小覷之意。
蕭讓發現雲歇在艱難騰手摸衣袍袖口,霎時明白過來,笑得眉眼淺彎。
“在找這個麼?”
蕭讓從前襟摸出一隻荷包,兩根修長的指夾出一把鋒利的泛著冷光的小刀。
雲歇倏然抬眸,一閃而過的錯愕驚慌沒逃過蕭讓的眼睛。
“別費力氣了,相父,你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蕭讓麵無表情,手腕輕彎,稍一用力,小刀就被他極準地擲進了身後的花瓶裏,發出一聲清響。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蕭讓莞爾一笑,“所以袖口沒有夾層。”
“藏不了刀。”
蕭讓也是在雲歇死後才發現,明明是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雲歇卻利器藏身,從未懈怠,也不知是在防範誰,蕭讓都擔心他傷了自己。
最後一點指望沒了,雲歇又不可能大聲叫喚,被人看到了,他豈不是顏麵掃地?
“你想怎樣?”雲歇抬眸,極冷硬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