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兩個人回過頭,便聽到說話的聲音。
“竟然沒想到你能把房子弄到這裏來,噗,真是太髒了,弄到我嘴裏去了,到處都是灰,大耳,難道你上輩子是老鼠嗎?”
大耳緩緩回過頭,一臉驚訝:“是你……你一直跟著我?”
段天書也跟著回頭,一點也沒有意外,就是之前在鍾老爺身邊的那個保鏢,而另外一個帶著銀色邊框眼鏡的男人,好像是之前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搜!”帶著銀色邊框眼鏡的男人抬起食指示意。身後的陰影當中出現了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拿著手電筒朝著洞的深處走了過去。
“不行,等一下……”大耳忍不住大喊道。但是喊完之後立刻就後悔了。
銀色邊框眼鏡的男人輕輕哦了一聲,帶著探尋的意味問道:“為什麼不行?為什麼要等一下?難道說,你這洞中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段天書右眼皮跳了起來,難道說真的像是鍾老爺說的那樣,大耳之所以有錢是因為包庇了周雪?那麼這樣的話,周雪就有危險了!段天書有些慶幸自己跟了過來。
大耳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聽到質問也不吭氣,隻是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頭,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報告,發現了一個男的,其他好像沒有別的人。”
男人扶了一下眼鏡框:“男的?帶過來看看!”男人的目光掃過大耳,大耳卻低著頭動也不動,什麼反應都沒有。
段天書心生出疑惑,是個男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他很想問清楚大耳,但可惜的是現在大耳根本連頭都不願意抬,更不要說給他傳遞眼色之類的事情了。
遠處黑暗當中有人回應道:“是!不行啊,他好像睡著了,不起來!”
“睡著了?那就給我叫起來!”眼鏡男冷冷道。
“是!”
氣氛凝重起來,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段天書看向黑暗處,忽然覺察到一道視線在緊緊地盯著自己,段天書立刻回頭,剛好對上帶著眼鏡的男人,那個男人就隔著眼鏡片盯著段天書的眼睛看。
段天書微微皺眉,對這個戴眼鏡男人的眼神有種生理上的排斥感,感覺就像是眼鏡男在故意想要用氣勢壓製住自己,眼神當中帶著審問的意味,實在很令人厭惡,但是段天書卻淡然的迎接住戴眼鏡男人的視線。
在這場無聲的較量當中,誰先移開視線,誰就等於輸,接下來就會氣勢大減。
“報告,他已經起來了!”黑暗當中聲音響起。眼鏡男不想轉頭,但是不行,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轉了過去。這個時候段天書也才挪開視線,朝著慢慢走到明亮處的幾個人看了過去。
一個大約一米七左右的男人用軍用大衣把自己裹緊,帶著一個黑色的帽子遮住半張臉,麵色十分蒼白,嘴唇發幹,整個人的狀態蔫蔫的,看上去不太像是剛睡醒,反倒像是在生病的樣子。
段天書仔細打量著那個男子,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大耳這個爛賭鬼住在一起?”眼鏡男冷聲詢問道。
裹著軍大衣的男人低著頭不吭氣,旁邊的保鏢有些惱火,抬腿就想踢上去,但是腿卻沒有踢到裹著軍大衣的男人身上,而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年輕的男人身上,就是剛才在和大耳扯皮的那個男人。
“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動手動腳?”段天書有些不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想要幫這個裹著軍大衣的男人擋住這一腳。或許是因為他看上去太過虛弱了些,一看就是被人弄醒硬拉過來的緣故。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教訓我?是不是……”保鏢有些不悅大罵起來,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段天書抬起手在他麵前一晃,喉嘍一緊,整個人被段天書抓住喉嘍提了起來。保鏢頓時隻能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咳,閣下這是什麼意思?”眼鏡男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語氣也是分外的平淡。
段天書甩了下頭發:“沒什麼意思,就是討厭人嘴巴不幹淨!稍微給他點教訓而已。”旁邊裹著軍大衣的男人身體一歪,就要倒下來,段天書連忙抬起另外一隻手臂擋住了那個男人,但是挨到那人卻覺得很輕,並不像是想象當中那樣沉重。
裹著軍大衣的男人順勢一滑,倒在段天書的懷中,段天書忍不住愣了一下看向懷中的男人,可惜的是燭光昏暗,加上人多氣流紊亂,讓蠟燭的光芒不停的閃爍著,根本看不清人的長相,隻是隱約覺得他的長相十分清秀,臉部輪廓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