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那麼現在你應該已經教訓好了吧?再不放下來,他可能就會死了。”眼鏡男淡淡說道,語氣幾乎不帶什麼感情,就好像在敘述一個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是即便是發生了,他也不會做什麼反應似的。
段天書笑道:“哦,差點忘記了。”說完反手一甩,那個保鏢就被狠狠的甩在石壁上,半天隻能趴在地上捂著喉嘍大喘著氣。
眼鏡男麵不改色:“那麼,讓我來看看這個人……”說著便走到段天書跟前,伸出手想要拿下裹著軍大衣的男人頭上戴著的帽子。
段天書微微側了一下身體:“他很明顯是感冒了,不能見風。”
“我知道,但是感冒又怎麼樣呢?”眼鏡男的手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隻是因為段天書側了下身子,使得眼鏡男的手撲了個空。眼鏡男就這樣直視著段天書,似乎等著段天書妥協。
又是那個讓人厭惡的神情,段天書皺著眉笑道:“所以還是不要摘掉帽子比較好。”
“恩,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我原本也沒有打算摘掉他的帽子,隻是想要對照一下我要找的人而已。”眼鏡男從口袋當中掏出一個小卷,抖了一下,紙被鋪平,上麵出現了周雪的麵容。
是對家的懸賞令。段天書的右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但依舊平靜的道:“這圖上的很明顯是個女人吧。”
眼鏡男點點頭意有所指:“恩,是個女人,不過,就算是女人,隻要套上大棉衣,戴上帽子,就能一定程度上混淆視聽,讓人覺得是個男人。”
段天書另外一隻手不知不覺放進口袋當中,但是表麵卻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能這樣隨便被混淆視聽的眼睛一定是用來出氣的。”
“或許吧,不過你可以讓一下嗎,我隻是想看看他的眼睛而已。”眼鏡男上前走了兩步,態度仍然彬彬有禮,但是在禮貌的背後,卻帶著一絲逼迫的意味。
段天書不能翻臉,至少在事情還沒確定之前不能翻臉,懷中這個‘男人’,或許是周雪,但也許不是,也許真的是個瘦小男人而已。眼看著眼鏡男越來越近,段天書隻好僵著背,站在原地不動,另外一隻手卻摸著口袋的槍,打算以防萬一。
眼鏡男伸出手,並沒有去摘‘男人’的帽子,而是按住‘男人’的眼球,輕輕分開眼皮,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男人’的瞳孔放射出碧綠色的光芒來。眼鏡男微微皺了皺眉頭,鬆開手來站到一邊。
段天書卻驚訝不已,竟然是碧綠色的,難道就是她?段天書抱緊懷中的人:“看起來你們好像認錯了人,畫上的是棕色眼睛,這個人不是棕色的眼睛。”低下頭這才注意到在懷中人眼睛下麵的位置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痣。
幸好馬修擬定了這樣一份懸賞令,懸賞令上的周雪的模樣和她本人的模樣一點都不像,這樣隻要遇見的不是認識她的人,那麼就算是周雪本人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也沒有人會抓到她,段天書忍不住暗自慶幸著,同時希望眼前這幾個人都不知道周雪本來的模樣。
眼鏡男忽然笑了:“不,我沒有認錯人。”
段天書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難道說眼鏡男知道這件事情?知道周雪本來的模樣?此時段天書的腦海裏麵一片混亂,隻覺得全身的戰鬥細胞猛地一下被激起,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
“把她交給我。識相的話我並不想大動幹戈。”眼鏡男收起笑容,看著段天書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對你為什麼會出現沒有任何興趣,隻是,把你懷中的那個女人交給我。我也以放了你。不然的話,你和大耳都得死。”
大耳聽到這句話,像是被激活了似的,連忙對著段天書結結巴巴的喊道:“傑克龍,傑克龍,你聽到了沒有,快點把那個人給他吧,不然的話就慘了!”
眼鏡男聽到大耳的話,像是覺得好笑,哼哧哼哧笑個不停。
段天書像是沒有聽到大耳的說話,隻是冷著臉道:“想要?可以啊,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說著段天書從口袋當中掏出手槍指著眼鏡男。
而與此同時,三隻槍齊齊的指向段天書。不知不覺間,除了那個被段天書掐的半死的保鏢,其他的保鏢已經在悄然無息當圍住了段天書。
“我勸你最好省省力氣,說不定身上可以少幾個洞。”眼鏡男慢慢收起笑容,換上了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
大耳看到這個場景非常著急,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段天書,連忙大聲道:“傑克龍,快點把那個人給他吧,反正都受了傷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要拖累了我們!”
他隻是一時間心軟,收留了這個人,其實仔細說起來,也不能算是收留,而是這個人不知道怎麼找到了這個地方,自己躲了進來,他隻是沒有把他趕出去而已。這麼多年他都一個人過的,好不容易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大耳倒是忽然覺得有人和他做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