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3)

她還是在問,抓住他的胳膊問:“你為什麼偏要那時候要來招惹我。”

他目視前方,牢牢握著方向盤,似是毫不鬆動。

她沒了力氣,也是抓著他的胳膊不放,她知道,如果是現在遇著了他,自己定會收了行李天涯海角都隨著他去。可是,到底是晚了,想通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說啊,為什麼。”她不斷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了,卻還在問為什麼。

然後,突然清醒了一陣,放開手躺了回去,再開口就成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在國外不是挺好的麼。”

還是醉著啊,他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問:“那你讓我什麼時候回來。”

她想了想,說:“等我嫁人了你再回來,或者,永遠不回來。”

牧朔冷了麵孔,“我也想,可我父母等不了,我是回來結婚的。”還是他一貫的口氣,講什麼都像是別人的事情,當年給她講不小心從山坡上滑下斷了肋骨,仿佛疼得痛徹心腑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不講話了,背對著他安靜的睡覺。

他把暖風開得很大,輕聲問:“還冷麼。”

冷,心裏冷。她直起身,反問:“你知道我家住哪麼,這是開去什麼方向。”

他說:“找市場把你賣了。”

她又是狠狠的眼神,“我要下車。”

他說:“不許。”

她問:“憑什麼不許,你有什麼資格不許,我就是要下車。”

他說:“你敢。”

她氣急了去開車門,沒料到門早被鎖上了,果然,他還是他,總是能一點漏洞也不留,仿若無懈可擊。

她狠狠的說:“現在你得意了。你給我停車。”

他說:“沒到地方。”

她說:“我就到這裏,叫你停車你聽見了麼。”

他躲開不答,問:“你醒酒了麼。”

她去按方向盤中間的喇叭,“停車!”

他忽然變了車道,踩了刹車。“你鬧夠沒有。”

她急急去開門,還是鎖著的,“你給我開門。”

他俯身過來,有多久沒有這樣近的看她了,這樣一眼如何看得夠,幹脆箍著她的肩膀不放,“你今天走不了。”

她的眼淚再也克製不住,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他慌了手腳,忙找紙巾幫她拭淚,像小孩子哄小孩子,“別哭,不要哭啊。”

她記得,他從來拿她的眼淚沒丁點辦法,他隻會說,別哭,不要哭啊。獨獨那一次,哭得昏天黑地,日後她的眼睛腫了很多天,他卻沒有來哄。

她想推開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他錯開她的胳膊將她越抱越緊,“推開我,然後一個人哭麼。”

“冉牧朔,你混蛋。”

他輕輕揉著她的後腦,低低的說:“我混蛋。”

她拍打他的後背,痛痛的哭著。“牧北方,你混蛋。”

她多麼在意別的人叫他牧北方啊,很在意,就像是那隨便的一跤就能摔出硬傷,韓佳媛那一聲軟語結結實實的在她的心上刻了一刀。盡管已經不是戀人了,卻是不許別人觸碰他們的私地,不許,誰都不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