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卷宗裏顯示,這個案子最先發現受害者遺體的是一個護林員,他嘴角也長了顆痣,位置也在這個地方。臥槽,他要看熱鬧,正大光明地去看就是,為什麼要藏藏躲躲……”

“調查他的身份,背景,成長經曆,過往的有沒有犯罪經曆,事發當晚,他在什麼地方……”一連串如流水一樣的指令從馬副局長嘴裏蹦了出來。

沈容知道,他一定可以將罪犯繩之以法。她的視線繼續往後推移。

……

湛藍的天空下,理著小平頭,成熟了許多的薑銳,站在機場外麵,定定地望著出口,眼也不眨。

不知站了多久,忽地一個金發碧眼的大男孩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薑,你在這裏接人嗎?”

薑銳說:“是的,接我媽媽。”

“好,那我們不打擾你了。”男孩揮了揮手,追上了同伴。

就在這時,出口又出來了一批人。男孩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薑銳激動地跑到一個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麵前,接過他手裏的黑色盒子,緊緊抱在懷中,激動極了。

薑銳不是說接媽媽嗎?怎麼是個男人?正巧男孩的同伴在叫他,他甩了甩頭,跟了上去。

薑銳眼眶含淚,抱住骨灰盒,感激地給金律師鞠了一躬:“謝謝你送我媽媽過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是你母親生前委托我的,走吧,我已經聯係好了朋友,看好了墓地,離你的學校和公寓不是很遠,以後你想她了隨時都可以去看她。咱們早點去辦手續吧,也好讓你母親早日入土為安!”金律師拍了一下薑銳的肩安撫他。

薑銳哽咽著應了一聲:“嗯!”

經過十幾天的東奔西跑,辦齊了手續,買好墓地後,在一個大雪飛揚的下午,薑銳將母親的骨灰下葬了。

此後幾年,他一直沒回過國,就留在了這座有母親的城市,上大學,讀研讀博,一晃十個年頭過去了。沈容跟陳宏簽訂的協議也要到期了。

薑銳回國處理這個問題。

下飛機的第二天,他從所住的酒店裏出來就看到了十年未見的薑俊凱。歲月催人老,他現在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糟老頭子,頭發白了大半,手上滿是厚厚的老繭,臉上的皺紋隨著他的笑容像波浪一樣一層層地往臉上推。再不複當年的意氣風發!

“小銳,你可是回來了,爸爸這些年好想你,可沒有你的電話,也不知道你在哪個國家。”薑俊凱搓著手,一臉討好地說。

薑銳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薑俊凱見他不說話,隻好主動打開了話匣子:“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咱們父子倆這麼久沒見麵,一起去吃個午飯吧,我知道有家店做的黃豆燜豬蹄非常不錯,你以前最喜歡……”

薑銳打斷了他的話:“薑總,我待會兒有事情,恐怕沒空陪你吃午飯了。而且,人的口味是會變的,我也早就不喜歡吃黃豆燜豬蹄了!”

久違的一聲“薑總”讓薑俊凱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時,隻見薑銳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薑俊凱趕緊跑了過去,但出租車已經開走了。可沒關係,他知道,薑銳肯定是要去永惠集團。因為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處理永惠集團的事。

薑銳帶上金律師,去了集團,跟陳宏達成了協議,到中午時婉拒了陳宏的邀約,跟金律師一起走出了集團。

坐在花台上的薑俊凱馬上站了起來,搓著手迎了上去,諂媚又親熱地喊道:“小銳……”

看他的樣子,不堵到自己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薑銳不想每次跟朋友見麵都遇到這種情況,他扭頭對金律師:“今天辛苦金律師了,我這邊有點事,咱們下次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