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見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有幾個膽子小的顫抖著雙腿幾欲下跪,喉結滾動時不時吞咽口水,同伴緊張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個個睜大眼睛緊緊盯著周圍,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刀疤臉。
而林間竄動的三人,銀製鬼麵具遮著上半臉,魔息攢動,像響尾蛇一樣將獵物緊緊包圍在自己控製的範圍中。突然,一人眼神一凜,轉頭看向被保護在中心的王嫿,狐狸麵孔在極力嘶吼,聲音淒厲“嗷嗷”聲不絕於耳。意識到危險來臨時發出叫聲警告,這是動物的天性。
“唰!”一把刺刀在一瞬間破空而來,直擊王嫿門麵!她尖叫嘶吼著,裙擺下的碩大尾巴掙紮著露出,還維持著人手的爪子快速捏訣設下結界。“叮!”刺刀在接近瞬間被結界堪堪擋下,刺刀落地瞬間再次回到那人手中。
“幹什麼?”一個黑衣鬼麵閉口傳音問道。
“那畜生著實聒噪。”那人接過刺刀,傳音回話,眼神滿是不屑:“讓她閉嘴。”
“行了,還管什麼畜生不畜生的,擋路的除了就是。”又一人說道,麵色冷冽。
三人皆喚出刺刀,一成二,二成四,四成八。整整二十四把利刃像彩帶似的在空中劃過幾道優美的弧線,衝向死士群,帶出幾道血線。他們被突如其來的利刀打得措手不及,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有幾個想逃的也被生生攔在原地,接受洗禮。
三人踩著樹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嘴角輕蔑勾起,冰冷的眼睛充滿厭惡和不屑,雙手抱胸,像藝術師一般欣賞自己的精彩傑作。
數把刺刀在一群死士之間收割生命,對其他人都是一擊斃命,卻獨獨不傷王嫿要害。一人挑著眉毛,看客的神情看著滿身傷痕倒在地上苟延殘喘的王嫿,聲音冷漠,淡淡開口:“留著這個回去給你們柳大人報個信,就說......就說......”
“就說讓他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與狐為謀便罷了,那群人不是你能動的了的!”右手邊的人見他眉頭緊皺,歪著頭,一臉難色。這個人每到重要關頭就思緒卡住說不出話,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又卡住了,隻能默默搖搖頭,替他把話接下去:“做事之前,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銀色鬼麵遮住的眼睛訴說著冷漠,麵無表情的說話,嘴巴一開一合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透露著他們“護短”。
縱使墨辰再不受寵,再遭人唾棄厭惡,也容不得其他人對她指手畫腳,說到底這隻是魔族的事情,再怎麼說,小少主的地位擺在那裏,誰也撼動不得。魔界中人也就算了,他區區一個人類的糟老頭子,擺不清自己位置嗎!
還是那句話,做事之前,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黑衣鬼麵三人站在樹枝上,冷眼看著底下倒地,雙手往前爬的王嫿,團扇早已撕成碎片被扔在一旁,狐狸麵容一覽無餘,她正齜牙咧嘴地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一個方向爬去。不管去哪兒,隻要能離開這裏就好,能活下來就好。
三人見狀,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
不過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何足掛齒。
......
幾日後
昊軒與天樞帶著墨辰去了神界,她斂了魔息,是個侍女裝扮,昊軒怕她眉間朱砂惹人注意,又將它隱了去。這些日子墨辰待在昊軒身邊,小日子過的也是滋潤。
木瀟瀟跟楚禦璃回了皇宮。乾門酒樓出事之後王霖一方麵繼續在王宅做鹽商生意,另一方麵不停地派人找王嫿的下落,而自那次樹林襲擊之後,她就沒了蹤跡。柳尚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死士全部滅口,王嫿失蹤,就權當她也在那場屠殺中死了。
墨凡和崆峒也回了魔族,大手整頓那裏不正的風氣,尤其是那個大祭司。
“葡萄。”墨辰伏在案上朝昊軒喊道,一閃一閃的星眸朝他眨著,等待昊軒的投喂。
天樞從門口進來,看見墨辰慵懶的靠在案上,望著昊軒忙碌的背影癡癡傻笑,心裏一陣無語,後者又是一臉笑容願意給她做這些事,忙忙碌碌樂此不疲。
“來了,我剛洗好的。”昊軒一襲白衣,兩隻袖子扯到胳膊肘露出有力的手臂,結實的曲線在他手臂上劃出優美的弧度。
天樞見他端著一碟葡萄,臉上沾著些許水珠,幹淨整潔的白袍也濕的一塊一塊,他倒是笑的一臉殷情,對這種生活甘之如殆。
昊軒一路小跑到墨辰麵前,喘了幾口氣,細心的為她剝下葡萄皮送到她麵前,墨辰也是一臉癡癡的笑著,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兒,滿意地張著嘴朝昊軒剝好的葡萄咬去......
“咳咳......”天樞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這種你儂我儂的樣子,忍不住渾身抖了幾抖。低著頭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幾聲,提醒他們有人來了。
案邊的兩人被咳嗽聲吸引,轉頭看向門口不該出現在此的天樞,墨辰發現後,一臉嬌羞,嘴巴裏嚼著葡萄快速從案前站了起來,精致的小臉瞬間紅霞遍布,低著頭不敢看他。
擼起袖子的昊軒見墨辰動作,笑看她眼裏寵溺,心裏好笑。
“我說,明明你才是這裏的主人,現在怎麼跟個掃地仙娥似的。”天樞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眉眼彎彎,一臉調笑的走過來,眼神掃過害羞垂著頭的墨辰,嘴角勾起,笑意漸濃。
“我樂意!既然是我的宮殿,我做什麼旁人可管不著。”昊軒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一手攬過墨辰肩膀,仰著臉驕傲的說道。
門外的候著的小仙娥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話,聳著肩膀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天樞聽到外麵傳來細小的聲音,眼裏笑意更濃:“你看,她們都忍不住了。”說著又忍不住靠近昊軒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裏笑意不減:“知道你喜歡,注意一點,大哥。”
這話一出,門外的人又傳來一陣輕笑。
天樞一身青衣,一隻手在廣袖裏鼓弄著,不知在掏什麼,墨辰見他袖子都快掏的打結,諾諾的聲音,好心問道:“是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嗎?”
“不是,我給你們帶了個禮物。”天樞隨口回答:“我從月老那兒順來的,嘿嘿嘿。”說著,一隻手在袖子裏好像抓住了什麼,微皺的眉頭鬆開,眉間肉眼可見的喜悅。
“呐,紅線。”他將袖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在兩人驚喜的目光下,給他們一人係上一根。
這可是月老的紅線,拴上之後可就是命定的姻緣了!
昊軒與墨辰兩人內心皆激動不已,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拴上之後意味著什麼。兩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和對方手腕上的紅繩,白皙的皮膚襯得繩子越發鮮紅奪目。
天樞見他們都不自覺的看向對方,眼底笑意更濃,不禁一聲感歎:“你們可真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了。”這下,天璿可就是我的了......
“我的任務完成了,那就祝你們這對對難兄難弟,啊不是,那個......”天樞歪著腦袋,笑意不達眼底,些許結巴道:“那個,東西我就送到了,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
而此時,誰都沒有留意窗口一閃而過的紅尾......
天璿殿
“你說什麼!昊軒他帶回了一個侍女?”天璿懷抱九尾紅狐,聽她“嗷嗷”叫著,聽懂了它的話,眼神不敢置信的看著門口處,目光呆滯。
天璿“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華麗的羽衣散落在地,卷起層層漣漪。她在原地搖搖晃晃的邁了幾步,驚訝之餘又皺著眉頭朝一旁的貼身宮娥吩咐道:“去,將紫珊瑚拿來,隨我去戰神殿。”
“是。”一旁手持羽扇對她扇風的人乖乖低頭回話,受了扇子,朝裏屋走去。
天璿懷抱九尾,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它柔軟的背,渾身火紅的皮毛,九條尾巴垂在空中,有八條在隨心擺動,唯有一條像是假肢一樣,除了外貌看上去一樣,其餘的便如死物一般沒有生機。
見她從裏屋走出來,恭敬的端著擺有紫珊瑚的盤子,走到她麵前,天璿死死盯著將要送出手的禮物,怨毒的目光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我們走。”強壓住心中不安的情緒,故作冷靜說道,語調冷淡。
九尾在她懷裏轉著腦袋四處看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