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見他們僵在原地,墨凡黑著臉,顯然不同意楚禦璃的提出的想法,但墨辰又是一個勁兒地往昊軒身後藏去,搖著頭使勁朝墨凡拒絕,一顆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不已,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一分。
“那就跟我們回去!”天樞突然大聲提議。這幫人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存在,隻顧著自己的討論。
“不行!”突然這幫人除了昊軒,都異口同聲的朝天樞抗議。難得的一致。
“......”
千塵不染的人站在墨辰前麵沉思片刻,眉頭緊鎖,仔細思考著方才天樞的提議,將辰丫頭帶到天宮也未免不可,若是一直待在這裏,已然是違背了三界合約,要是被發現就是個大麻煩。被墨凡帶回去,嗬嗬......
還是放在自己身邊安心。
“辰丫頭跟我走!”昊軒冷聲開口,麵色堅定不容質疑,冷峻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不知不覺間散發的威嚴仿佛讓空氣都一沉。
“不行!”墨凡聞言,立刻大聲開口,全身上下都在反對。崆峒也是眼神一凜眉頭緊鎖,眼神與墨凡一樣充滿敵意地看著昊軒。墨凡臉色黑沉:“你有什麼資格帶她走!讓她跟你回去之後身份敗露,可就是死路一條!你這是在害她!我不同意!”
“回你們那兒就安全了?”昊軒冷笑反問,聲音諷刺。若是真的回了魔界,墨辰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墨凡真的能護好她嗎:“你若是有能力護好她就罷了,可當初的事,我該信你嗎!”
“你......”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麵前纖塵不染的人,氣的發抖,一時語塞。
“跟我回去,我有能力護著她!”昊軒冷著臉,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都帶著不容置疑,一隻手牽住身後的墨辰,緊握的雙手給她傳遞安慰。又將恐懼,不明前路的人往身後藏了藏:“最起碼比你有!”對著墨凡說道,聲音鏗鏘有力!
墨凡氣的臉色鐵青,但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反駁。客觀角度上來說,神上昊軒,天界的戰神,若是想,也確實有實打實的能力保護她。可若是敗露,阿辰就隻有死路一條......
為何不留在這裏......”楚禦璃開口打岔,也發表自己的意見。出於私心想把她留下來。
“你別打岔!這兒沒你事!”天樞皺著眉頭,甩手一臉嫌棄,果斷打斷楚禦璃不知狀況的話。
話被打斷的人殺人的眼神怒視皺眉的青衣男子,恨不得將他活剮了!一肚子怒氣在眼神裏朝他迸發出來,胸口白袍月牙狀的圖案微微起伏。帝王的怒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但這裏除了木瀟瀟和店小二,沒有一個人感覺他的慍怒。
人界是萬萬不能了,“乾門酒樓”一事已是凶險萬分,而且已經有被發現的苗頭,有心人追查下去,免不了又是場大戰。回魔族與回天界,對墨辰對兩界都有利有弊,還是得看墨辰的想法,畢竟最重要的是當事人配合,若是墨辰不配合,那一切都是白搭。
天樞看著爭執的兩人,突然開口:“其實兩邊去哪兒都一樣,再爭下去也沒有結果,不如問問墨辰的意見。”
這話一出口,兩邊都靜下來,楚禦璃全程黑這張臉,俊美的容顏顏色跟碳似的,畢竟,兩邊去哪兒他這“小妹”都要離開自己。身旁的木瀟瀟也是秀美緊蹙,也不知道為何雙方開始爭執不休,明明是很簡單的事。
“我......”被藏在昊軒身後的人,緊張地探出頭。眼神慌亂無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楚禦璃見最後的決定由墨辰選擇,提起的心始終沒有放下,現在不知不覺間屏住呼吸等待她的決定。
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裏隻是暫時的棲身之所,總有一天自己會離開楚禦璃和木瀟瀟,但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不想回魔界,那裏對墨辰來說太過寒心,哪怕那裏有自己唯一的王兄,但是回去的話就又要麵對曾經痛苦的事情。而天界,那是魔族的死對頭,那裏會容得下自己這個魔嗎......
“我不知道......”墨辰弓著腰在昊軒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眼神慌亂地像隻林間受傷的小鹿。
“這不能不知道,現在的選擇關係到你以後,對你來說其實結果都差不多。”天樞開口解釋,墨辰的選擇關係到以後的三界,慎重!慎重!
墨辰見天樞難得的正經,皺著眉頭,眼裏滿是嚴肅認真,收起了原先吊兒郎當的樣子,現在竟有種難以言說的魅力,習慣了他原先的樣子,現在的天樞對墨辰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與其說是陌生人,不如說是對自己充滿威脅的神。
“我......我跟著白大哥......”昊軒身後的墨辰諾諾開口,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一閃一閃的星眸看著他們的爭論不知不覺間染上一層水霧,現在正緊張的看著他們。
若是一定要選,那便去神界吧,隻要自己藏好就不會被發現,況且還有白大哥在,會沒事的。
“小殿下......”崆峒聞言,驚訝地看著藏在昊軒身後的小殿下,不禁開口叫喚。又看向自己身側的墨凡,麵露擔憂。
墨凡心頭一怔,漆黑的瞳孔在她出口瞬間縮小,忍著心頭失望和怒意,墨辰看向自己又恐懼地往後藏了藏,殊不知這微小的動作深深刺痛墨凡的眼睛,就在這時,昊軒又將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徹底擋住他視線。
不知何時紅的眼眶狠狠剜了眼冷峻的昊軒,忍著心裏的疼痛,仇人一樣死死盯著昊軒,咬著牙對崆峒吩咐道:“封鎖消息!死也要給我壓住!”紅著眼眶冷冷地瞪著昊軒。
既然阿辰想跟那個老不死的去天界,那自己便隨了她的意,阿辰的決定,這一次就算再艱難也會支持她,千年前自己已經對不起她,這次說什麼也會在魔界把消息封鎖下去。哪怕惹人非議,哪怕各族內亂。
崆峒一臉擔憂地看著紅著眼睛的魔尊,自己跟著他已經上千年了,從小殿下出事起,魔尊便沒了往日笑容,聽說她出逃時又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將禁地所有人都殺了泄憤。這次沒有經過各族長老同意,擅自主張通過神魔之井來到人間找小殿下,好不容易找到了,現在又要跟天上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走,這魔尊心裏該有多難受。
“......是”崆峒也是咬著牙,一臉憤憤不平,不甘心地瞥向負手而立的昊軒。但那是小殿下的選擇,魔尊的命令......
......
郊外的樹林裏,陽光傾瀉在樹葉上打下一地斑駁,樹下的人個個臉上陰影重重,林間鳥獸像是忌憚他們,路過時都不由自主地繞過他們,三三兩兩地尖叫嘶鳴著。
其中一人團扇遮麵,下身裙擺膨脹,腳底露出些許紅色皮毛,狐狸眼風情萬種又帶著狠厲,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妖嬈和殺意令人向往,不愧是讓人醉生夢死的狐狸精。
王嫿冷眼看著麵前站著的一群黑衣人,那是柳尚派給她的,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從自己調遣,活著的目的就是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生命,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死士”。
死士,擁有絕對的忠誠。
“你們......”團扇遮臉的王嫿麵對他們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三個鬼麵黑衣的人身型敏俊如獵豹一般從叢林間穿過,“刹刹”幾聲圍繞在王嫿一群人周圍,腳步點地帶起幾片枯葉。
幾個黑衣死士察覺身邊異常,立刻紛紛刀刃出鞘將王嫿為在中心,警惕地提防周圍人的異動,眼神個個冷漠狠厲,皺著眉頭壓低身體,作出防禦姿態。
“出來!”尖銳的女聲從死士中間傳出,音色瞬間淒厲,宛如地獄厲鬼,透過耳骨直擊脆弱的耳膜,狐狸麵孔若隱若現。然而將她圍起來的死士絲毫不覺驚恐,反倒是習以為常。
他們警惕地看向三個從不同方向越收越緊的殘影,帶著致命的脅迫。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死士,眼神警惕異常,額頭上滿是薄汗,緊張慌亂地追逐著一道道掠過的殘影,明明隻有三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道影子!在哪兒?怎麼不見了!在哪裏!
刀疤死士越來越慌亂,腦門上的汗滴下一大滴。“噗!”就在瞬間,鮮血迸射的聲音!所有人驚恐的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脖子抽搐不已的刀疤臉,隻見他掙紮幾下便徹底不動,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這才短短幾秒,或者說才隻是瞬間的事,刀疤臉的死給在場的所有人都重重一擊!以往的任何任務中,從來沒有還未見過對方麵目的情況下,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