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剛才放開懷抱中的莫言時，體會到的。
想放手，想互相忘記，但又怕真的忘記。
如果沒有莫言的背叛，如果她真的和莫言結婚，她這一輩子，都剪不斷對莫涵的渴望和思念，任何人都不能替代莫涵在她心裏的位置。
“我是真的不想忘記你，害怕就這樣和別人結婚以後，永遠失去你。”他做到了，無論結局如何，盈盈那晚在雪地裏等他的樣子，就像是雪精靈一般輕盈美麗，他已被都忘不掉。
“我也曾經以為永遠失去你了……就像那年夏天你在纜車上對我說，有的時候命運的安排，終究會改變一切。命運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對你說過這些嗎？”莫涵驚訝的問。
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忘記，又急又氣：“有啊，你給我說過的，我記了這麼多年，你居然給忘掉了！”盈盈邊捶打他的肩邊稚氣地質問他，“你屬猴，你是不是那個時候起，就喜歡我了？要不然幹嘛給我說這麼深奧的話？”
莫涵笑著搖頭：“大概吧，我不知道……”
盈盈對他閃爍的言辭相當不滿意，繼續追問：“一定是！你休想否認！那你說，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一個人，是不可以用條條框框來約束的。”莫涵捧著她的小臉，輕輕道出這句話。
盈盈頓時開朗，他還記得，當時的每一句話。
“我愛你，莫涵。”埋在他的胸膛，她閉著眼睛輕輕吐出這句話。
她一直故作矜持，想把自己愛他的心藏起來，讓一切看起來都是莫涵主動，她隻是無辜地逃到他身邊避難，一不小心被他誘哄到手的。她幼稚的認為，先開口說愛的那個人，一定是被動的。
何必呢？有什麼能瞞得住他？
輕輕拍拍她的頭，在她此刻心情愉悅又放鬆戒備地時候，再小心地問她：“剛才說要跳下去……你真的動過那樣的念頭嗎？”
“莫涵，你有沒有看過宮崎駿的一部動畫片？《懸崖上的金魚公主》，很像人魚公主，不過是人魚公主的少兒版和喜劇版。裏麵可愛的金魚公主波妞，就那麼勇敢地愛上了小男孩，為了他變成人類，即使她知道有一天男孩子長大了不愛她了，她就會化成泡沫，還是決定留在他身邊。然後故事就這樣完美地結束了。”
“小的時候，我們都很勇敢，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善變的是人心，一輩子這樣的誓言，成年後再也不敢輕易許諾，婚禮上，我差一點就告訴沐風學長，讓他改成：執子之手，哪怕不能偕老。任何有帶有時間期限的誓言都是蒼白無力的，所以，我隻要過好眼下就好，太遠的未來，我看不見。”
“剛才站在懸崖邊上，我忽然幻想自己是波妞。我有沒有這樣的勇氣守在你身邊？也許有一天波妞也會因為男子的負心而變成泡沫，但是我們永遠都看不到這樣的結局，因為故事在最美好的一瞬間凝固了……其實，變成泡沫一點也不可怕，因為泡沫不會傷心寂寞，可怕的是，有一天如果你真的變心，我還是要帶著破碎不堪的心繼續生活，做一具行屍走肉。所以真的想過，不能當泡沫的話，就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人生沒有結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