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又該如何重新睡去
如果失去記憶
能否再一見鍾情
——金海心《陽光下的星星》
47.
將車駛出闌珊小區的莫涵，一邊搜尋著道路兩旁的人群中有沒有盈盈的身影，一邊持續撥著盈盈的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
她剛才的電話，猶豫地口吻，遲疑的聲音，應該是想告訴他孩子的事吧？
他心知肚明，是在哪一天，他算準了日子，沒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電話裏她居然不是帶著喜悅告訴他的，是不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突然想到當天她說過要去青鳥廣場，而他一直沒有兌現這個要求。
毫不猶豫開向廣場。
並沒有到夜晚，所以廣場上人不多。
莫涵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倚在欄杆上的盈盈。
十一月的微風，徐徐吹來，她一頭長長的大波浪，在纖細的背脊上下翻滾著。
隻是背影，他也可以認得出來是她，她的背影，也是如此美麗。
總算看見她平安無事，讓他鬆了口氣。
輕輕的一聲歎息也沒有逃過她敏銳地廳裏，盈盈不禁轉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5步遠的莫涵。
“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冰冷的聲音，平靜的表情，仿佛是在同人打招呼一般輕鬆地說出這些話，而認真的神色卻並不讓人懷疑她會付諸於行動。
“我站在這裏想很久了，覺得縱身跳下，一定很美很刺激。”她柔柔地說，然後對已經微撚眉頭神色嚴峻地莫涵一笑，“如果我真的跳下去，你絕對不會聲嘶力竭地哭喊，而是看我落在地上之後撥電話叫救護車吧？”
被她驚人的“幽默”打擊到哭笑不得地莫涵微微一愣，然後道：“盈盈，我們離婚吧？”
當盈盈錯愕之後重新恢複冷靜表情時，莫涵已經搶先於她的答案說：“如果我這麼後所，你一定不會問任何原因，就痛快地和我離婚，對不對？”
才明白他的話不過是一個報複，盈盈笑而不語，轉過頭望著江對麵的南岸。
“你說我們兩個，說一句軟話給對方聽，到底有多困難？”莫涵自背後圈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窩，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嗯，很臭屁，不會低頭服軟。”她說，回想自己坦白自己深愛楚天舒的方齡，表白自己的心給對方，真的是這麼困難嗎？
“盈盈……我是不是沒對你說過，我愛你？”電話裏她應該都已經聽到了吧？他才憶起自己從沒有表白過。
“你這句話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都是。”他笑，她的敏[gǎn]和小聰明。“現在換你表白了。”
“用得著嗎？很早以前我就表白過了。莫涵，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她轉過身，瘦弱的身軀嵌在他的懷裏，一雙盈亮的大眼睛望著他，一如8年前那樣的清純透明。“你早就知道，我有多愛你，從我15歲開始。”
她怎麼會才感覺到呢？莫涵那麼聰明機敏的一個人，那晚被電話驚醒後看見盈盈準備吻他的模樣，事後竟然不動聲色，他那個時候就應該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迷戀上了他。
“我承認，我猜到了，但是我並不確定。”即使是她親口說出，誰又能相信一個15歲小姑娘的愛呢？
“而我也終於明白，你的訂婚宴上個，那麼溫柔待我的原因。”她的笑更加美麗而哀傷，“那時候，你不能做任何改變，你隻想最後放縱一次，想牢牢記住我，也讓我牢牢記住你，對不對？”在他知道沒有辦法和她攜手之後，他想要盈盈永遠記得他的問頭，往後的生命裏，任何一個男子的體貼都不能磨滅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