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有新的信眾進門,直奔住持而來,徐涿識趣地挪到一邊。又見他們聊得火熱,徐涿對住持送個眼色後告辭離開。

剛出佛殿,遇見一個高挑瘦削的美女帶著兩個人扭進來,徐涿認出是那個叫任雅卉的模特,後麵的人應該是她的兩名助理。

任雅卉朝旁邊撇了一眼,撞上徐涿的視線後頓了一下,抬起下巴:“你就是另一個來拍片的?”

徐涿身材高大,任雅卉理所應當地以為他是同行,隻是沒想到他是攝影師拉過來的臨時工。

身後一個助理上前遞名片,徐涿接過來,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我名片沒帶。”好不容易出來溜達放鬆心情,他不想帶上任何工作沾邊的東西。

任雅卉輕蔑地扯了扯一邊嘴角,連名片都沒有,模樣也不熟悉,應該是個沒有咖位的十八線小模特。

徐涿猜到她的所思所想,懶得和她計較,一起回到小廂房聽易沛然的指揮。

今天拍攝的主角是任雅卉,她要換二十幾套衣服,最終成片隻選三四張。

她要換上的裙子根本不保溫,也不擋風,為了顯瘦,又不能在裏麵穿太多衣服,所以一陣寒風吹過,就讓她冷得牙關打顫,助理飛快跑過來披大衣、送熱水,易沛然則偷偷對坐旁邊的徐涿吐槽。

“這點專業能力都沒有,還當什模特。”他小聲嘀咕,卻聽不到死黨的附和。

一抬頭,見死黨捧著手機在看,易沛然伸過頭去,發現他不是在與別人聊天,而是在翻看以前的聊天記錄,盯著手機屏幕的眼神哀怨,嘴角也是耷拉著的。

“喂,你要不要這樣?”易沛然道,“才分開幾天,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了?”

徐涿幽幽看過來:“已經整整一周了。”

易沛然愣了下,問:“他不是剛從國外回家麼,又走了?”

徐涿長籲短歎:“上回是去東南亞,這回則是去歐洲。”

自從接手這批產業,杜子佑就沒停下過腳步,整天在國內外飛來飛去,好不容易回趟國,隻匆匆見一麵又要到國內幾個城市視察。

徐涿見他忙得人都瘦了一圈,心疼死了,甚至勸過他將部分產業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但是杜子佑不聽,因為他繼承來的大部分是範惠茹陪嫁的資產,對他來說意義非凡,自然不願意假手於人。

“有工作忙是好事,”易沛然笨拙地安慰道,“至少他是在幹正事,年輕時拚搏事業,以後才不會後悔。”

徐涿領他的情,點點頭道:“到明年應該會緩過來一點,以前都是他大哥在打理,現在突然換了老板,必會有一個比較艱難的過渡期。”

唯一擔心的是這個過渡期太長,兩個人別說見麵,就是打電話都沒空打。他們之間有時差,徐涿隻能聽杜子佑的語音留言來解解渴,一條信息隔幾個小時才會有回複,一天下來幾乎沒能直接對話一次。

都說小別勝新婚,卻沒人指出大別會消耗感情,也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徐涿心裏徒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以前杜子佑便是無數人眼中的金魚婿,如今更是招蜂引蝶,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搶著往他被窩裏鑽。徐涿相信杜子佑的人品,卻不相信那些投機者的人品,他們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杜子佑某些方麵單純得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中了套。

徐涿越想得深入,眉頭擰得越緊。

那頭任雅卉終於讓凍僵的手腳活絡過來,易沛然指揮眾人繼續拍攝,徐涿收回手機看他工作。

易沛然為了照顧徐涿,把有他的部分盡量集中在前麵拍,拍完後就可以換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