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用茶。”
又一連敬了四碗,不出所料,都被拒接了。
陳畫冬似乎並不著惱,走到正中間的那位頭發花白的男子跟前,斟了滿滿的一碗。
“元平叔——”
陳畫冬嫣然笑了笑,雙手將茶碗遞向了他。
陳元平眯了眯眼,冷冷道:“畫冬啊,不是元平叔不近人情,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他聲音中氣十足,似並不怕被眾多觀禮的外賓聽見。
陳畫冬輕笑著搖搖頭,將茶碗放在桌案上。
陳元平越出眾人,高聲道:“列祖列宗在上,自陳畫冬掌權陳家以來,內外皆有頹困之勢,諸脈子弟各行其是,難以統籌合一,致使諸般事宜,皆難以運轉自如。
其權力在手,不思求諸事進益,卻為了一己私欲,故意弱化支脈之間的聯係,致使各大支脈彼此間猜忌疑心重重……”
陳元平表情冷厲,聲音鏗鏘有力,句句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弱流女子,豈有望複興陳家祖業!?”
說到最後,陳元平一摔袖,冷冷道:“今日麵對列祖列宗,我提議,削去陳畫冬的代理族長之職,在支脈之間,另尋有能力,有擔當,有眼界者執掌陳家。
如若不然,陳家危矣!”
站在供桌前,那老者渾濁的眸子,更顯得灰暗了許多。
陳畫冬一言不發,沒有抗爭。
陳描夏怒不可遏道:“元平叔,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
“過了?”
陳元平冷道:“我說的就是事實,我問你,畫冬她執權在手,可為陳家做了什麼貢獻?
陳家這偌大的家業,是祖祖輩輩,一代一代繼承積累來的,每一代族長,都為家族兢兢業業,奉獻了光和熱。
不是我說話不好聽,陳畫冬,她又會什麼,這幾年,陳家的整體實力,日漸衰退,你這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隻怕也並不知道吧?”
陳描夏聞言,猛地握緊了拳頭。
“哦,對了,我忘了,你的心思全都用在了武藝上,卻不知,陳家家傳的兩儀劍,你又學了幾成?”
陳元平冷詰道。
陳描夏臉色一陣青紫,卻被激得說不出話來。
“元平叔,說的沒錯,陳家豈能讓一個女人當家,說出去也叫天下人笑話。”
一群支脈子弟,也跟著叫囂起來。
“陳畫冬勾結外魔,違背陳家組訓,早就應該削去她的代族長之職。”
“沒錯!削去陳畫冬的代族長之職,族長之位,應當能者居之。”
“那妖道,陳家人人得而誅之,她竟私放了那廝,陷我陳家於不義,簡直罪大惡極。”
“說的沒錯,就隻此一條,咱們也萬萬容不得她再代這族長之職!”
陳元平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噤聲。
“畫冬,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勾結那姓王的小子,且與中正道交惡的?”
陳畫冬眼見著眾人道道逼問的眼神,心裏反倒有著說不出的輕鬆。
她嘴角綻開梨渦清淺的笑意,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元平叔,難道女兒家的私事,你也要過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