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額上汗,聲音有些低低地無力:“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別提了。不過你和沈初澤的關係不是不好麼,怎麼和他娘還混得不錯,一口一個謝阿姨,你謝她什麼呀?”

程輝琅挑挑眉,繼續開車,沒有回答。不是他不願,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那種複雜糾結的原因,其實很多時候他自己都理不清。

沈初澤他娘的出現再次給汪旺幼小的心靈上打下了重重的一擊。想當初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或許那時候汪旺和沈初澤的結局就該改寫了。

不過沒有如果。

沈初澤他娘其實說的很對,不要說現在她和沈初澤沒有半點兒可能,就算她和沈初澤結了婚領了證,也不會有用,她謝繼燕不承認,她汪旺能有什麼辦法。沈初澤是個孝子,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娘鬧翻。

所以無論如何,她和他都不會有所結果。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一幢別墅前。

沒有想象中的豪華萬頃,隻是一幢普普通通的別墅。

程輝琅將汪旺扶出車子,車子停在他們家的地下車庫中,要進屋子就要繞道前頭去——這還是很早以前的別墅了。

屋子前頭是一片小小的花園,雖然小,但布置地很精致,密密地草坪,在牆角種了一株桃花,一株櫻花,另一邊有一個盆景大概一人高的太湖石,有水不斷地被抽上去,又像瀑布般流下來。

“灰太狼,你們家花園布置地真不錯。”汪旺細細的打量,屋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外牆上還爬著爬山虎,錯亂的爬著,但顯然有人在打理,因為隻有西邊的那麵牆有。

扶著汪旺,把門打開,程輝琅換了鞋子:“都是我媽弄的——來,換個鞋子,我媽有潔癖……”

“死小子!又說我壞話!”程輝琅話還沒說完,就出來一個女子,穿了一身旗袍,保養得很好,比之沈初澤他娘有過之而無不及。細細的眉眼,大大的眼睛,程輝琅的眼睛顯然遺傳於她;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有一種民國時期大家閨秀的韻味。

“阿姨好。”汪旺揚起她的笑臉,甜甜的打了個招呼。

“好好好。”郎玥看到汪旺眼前一亮,拉著汪旺熱情地往屋子裏走。

程輝琅頭疼的撫了撫額,這個盼兒媳婦盼瘋了的女人,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阿琅,剛剛楊楊來找你,你去看看吧。”郎玥拉著汪旺坐在沙發上,探出腦袋對程輝琅說道。

“知道了。”又把剛脫了的鞋子換上,“旺仔,那我先去看一下,馬上回來。”

“喲喲喲,就這麼會兒都舍不得離開呐。”郎玥笑著打趣兒子。

。。。。。。

程輝琅推門進入希楊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窗前,托著腦袋,呆呆地望著窗口,一襲純白的連衣裙,墨般的黑發散在腦後,美麗的身影就像是一幅畫。

屋子裏安安靜靜,CD機放著那首《青梅竹馬》,程輝琅不由放低了腳步聲。

雖然已經放低了聲音,但還是驚動了畫中人。

“阿琅,你來了。”

“恩,你找我什麼事?”程輝琅很隨意的坐到了希楊的床上,這間他從小到大常進的屋子,他熟悉的堪比自己的房間。

希楊看著窗口,其實沒有什麼風景,窗口對著另一扇窗,那是程輝琅的房間。

“你以前都是爬窗進來的。”沒頭沒腦的,希楊來了這一句。

無奈的笑笑,程輝琅將身子躺到了希楊的床上:“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我那還好意思爬窗啊。”

“是啊,那都是以前了。”

兩人不再說話,都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青梅竹馬,美好的回憶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