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液快滴完了,沈初澤叫了護士來拔針,護士姐姐剛剛就對沈初澤念念不忘,這會兒更不忘了搭訕八卦一下:“您是要晚上待這兒陪著嗎?我們這兒可以出租躺椅,要不?”
“謝謝,不用了。”沈初澤很有禮貌的拒接了,他在想的是讓汪旺去住VIP。
“好吧。”護士姐姐拿著鹽水袋子走了出去,邊走還邊嘟囔:“這年頭,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自個兒女人都燒成這副樣子了還不陪夜……”
沈初澤不斷抽搐的嘴角泄露了他內心的狂亂。
撥了裏個電話之後,沈初澤這個彪悍的男人直接抱著裹著被子的汪旺出了病房。
護士姐姐見之,阻擋不及。
幸虧VIP病房部來了電話,讓護士姐姐懸著的小心肝放下了。
被沈初澤抱在懷裏的汪旺有些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感覺在一個很溫暖的懷抱中,就像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夢到的沈初澤一樣,馬上又暈暈乎乎地睡過去了。
當沈初澤把她換到VIP病房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藥效已經發作,汪旺的雙頰通紅的讓他心痛不已,深深地後悔當日在樓道間這麼對她,他八歲以後的衝動在那一天全部爆發了。§思§兔§在§線§閱§讀§
沾著水的棉簽輕輕地在汪旺的唇上滑動。
沈初澤終究也是乏了,本想靠一會兒,沒想到就這麼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十九章 傷然離開
當汪旺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醫院裏滿目的白,是個類似賓館的房間。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一轉頭,就看到靠在沙發上睡得很不安穩的沈初澤。
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昨天發燒了,然後是汪洋送她來的醫院。沈初澤,他,難道陪了她一夜?
沙發很小,他睡得極不安穩,眉眼皺得很緊,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仿佛是感覺到了汪旺的目光,他睜開了眼。
偷看被抓個現行,汪旺立刻別開了頭,一看到他醒過來就想起了在樓梯間發生的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覺得特別憋屈。
沈初澤站了起來,走到汪旺床邊,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許是夜間沒有睡:“你——你,要喝水嗎?”
汪旺拿被子蒙住了頭,不理他。感覺到他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是走開去的腳步聲,倒了水,又走回來。
輕輕地拉開汪旺罩著腦袋的被子,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像給自己在打氣:“你,對不起,那天我錯了。”
很是溫柔地將汪旺的臉轉過來,看到她的眼眶紅紅的,沈初澤對自己的自責又深了一分。
任由沈初澤將水喂到她口中。
“汪旺,我……”欲言又止,想說又說不出口,“我……”
“你想怎樣?”雖然有了水的滋潤,但汪旺的聲音還是沙啞地駭人,“再來一次番茄醬?再來一次強吻?還是再來一次八年?”
沈初澤沒了聲響,沉默了好久,久到汪旺睜著的眼睛已經幹澀,他站了起來:“對不起,我和希楊分手了,就在那天晚上——我去買粥。”
“不用麻煩了,我和你,”汪旺出聲阻止,隻是幹澀的聲音中帶著顫唞,“除了講題和聽題,再沒別的關係。”
沈初澤正要走出去的身影頓時僵住了,汪旺望著他孤單寂寞的背影,心中苦澀一片,兩人都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護士來查房量體溫了,沈初澤才動了動他挺得筆直的身子,聲音低沉沙啞又落寞:“你等著,我去買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