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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在這陰暗憋悶的氈帳裏就不要拘泥那些世俗禮教了。來,你的字一向寫得好,今天給二哥提上幾筆。”

“殿下真是好興致啊,”直郡王掀開帳簾,堪堪打斷兩人的對話,“皇阿瑪令老四與我一起看守氈帳,可不是為著陪殿下吟詩作畫、喝酒解悶的。聖訓在前,本王奉勸殿下還是閉門靜思,深省己過為好。”

胤礽低頭摸了摸畫卷上的蒼青色駿馬,微揚起嘴角道,“大哥說的對,是二弟疏忽了。”

四阿哥看了看緊皺眉頭的直郡王,又看了看一臉平和的太子,放緩聲音道,“二哥,今天胤禛奉皇命看顧氈帳,二哥有何需求盡可直說。胤禛雖不能全然做主,但一定向皇阿瑪盡數轉達。”

胤礽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看四阿哥,眉眼間整肅了許多,“二哥多謝四弟了。其實,皇阿瑪多有訓斥,朝臣亦多有怨言,二哥也自知罪虐深重,本不欲再三辯駁的。但唯有一事,一直如鯁在喉,當真不吐不快。”

“二哥請直言,”四阿哥低了低頭。

胤礽坐直了身子,眸色清亮,“黃陂一事,與我無關。”

直郡王冷哼一聲,走進帳內,“二弟說與己無幹便是與己無幹了?那天下間人人皆一句辯白,大清豈不早就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了?”

胤礽瞥了直郡王一眼,轉頭對四阿哥道,“二哥自當太子開始,犯下的錯事或許有很多。說我結黨營私、幹預政務、捶撻朝臣、縱屬擾民、貪汙納賄、不念皇恩,我都不做辯白。但唯有這一件事,要跟皇阿瑪說明白。黃陂刺客不是受本殿指使,胤礽亦從未有弑逆之心。”

“太子殿下一番話,當真感人至深啊,”直郡王揚了揚眉,抬頭看向四阿哥,“皇阿瑪行宮聖訓,想必四弟聽說了吧?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可是白紙黑字的記載在起居官筆下。太子這一番話若是稟報給皇阿瑪,豈不是讓他老人家自毀其言嗎?”

“大哥言重了,”四阿哥彎彎嘴角,“皇阿瑪隻說將二哥拘禁在此,可未有其他明示。二哥如今依然是大清儲君,幾句話而已,大哥怕惹皇阿瑪忌諱,四弟代為陳奏便是。”

直郡王橫起眉目,四阿哥卻置若罔聞,轉身對太子一躬身道,“二哥一路舟車勞頓,好生休息,四弟告退。”

胤礽點了點頭,四阿哥朝直郡王拱了拱手,向帳外走去。

“老四如今也是不同了,”直郡王一句話,止住了四阿哥的腳步。

四阿哥輕笑一聲,門外張保已掀起帳簾,“胤禛從來都是這樣的脾性,隻是大哥不甚了解罷了。若說有所不同,兄弟間誰的變化最大,大哥應該最清楚了。”

乾清宮

康熙爺倚在榻上,顧問行躬身侯在一旁。

“責其首、寬其從,倒真彰顯仁德,”茶碗落在炕桌上,一聲脆響。

顧問行躬了躬身道,“是奴才無能,八貝勒府上來往人數太多,到底是誰給貝勒爺出的主意,還未查出。”

康熙爺一手撫了撫眉心,往後靠靠道,“老四那兒怎麼樣?朕讓胤禩處理淩普一事,他可曾插手?”

“四貝勒並未插手,”顧問行低了低頭,“但四貝勒對八貝勒多少有些怨言,聽奴才們說,兩位貝勒在上書房外差點兒吵起來。”

“除此之外呢,”康熙爺皺了皺眉,“老八日日應酬巴結的大臣,老四與朝臣們可有聯係?”

“四貝勒府上來往朝臣亦有,但四貝勒整日裏呆在內閣中,很少見麵。另外,四貝勒去過一趟兵部,見過一次兵部尚書馬爾漢,再就無其他動靜了。”顧問行垂首道。

“老四見馬爾漢做什麼?”康熙爺正了身子,嗓音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