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田裕民是下來公幹,張鐵柱金刀大馬地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領導盡管開口。”
“暫時還不用,有事給你打電話。”正聊著,王一波一個緊急刹車,田裕民猝防不及,頭重重地撞到前麵椅子的靠墊上,立時鼓起一個大包,王一波扭頭過來,歉意地說道:“田主任,前麵停了一輛大車,沒看見。”
田裕民這才注意到,就在前麵,轉彎的位置,停了一輛大貨車,一個人正鑽到車子底下修車,估計是什麼東西壞了。
張鐵柱在電話裏聽到了田裕民的驚叫聲,他立刻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田縣長。”
田裕民揉了揉額頭的大包,回答道“沒什麼,估計是前麵的車子壞了,刹車不及,給撞了一下。”
張鐵柱立馬叫道:“要不要緊?我馬上來。”說完,他問了田裕民他們的位置,立馬發動了起車子。
王一波下了車,他到前麵觀察了一下,回來報告田裕民道:“不好,田主任,前麵車子壞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修不好。”
田裕民於是下車,他到前麵走了一圈,隻見前麵正在修的是一輛嶄新的東風牌大貨車,一個大個子立在那兒遞工具,一個小個子正在車子底下鼓搗著。
田裕民納悶這麼嶄新的大貨車,怎麼會拋錨?他心裏產生疑問,會不會是故意弄壞的,想想不可能,人家吃飽了撐的,幹嗎要將大貨車自己弄壞,而且還將大貨車的零配件卸了一地。
此時的胡修武,他毫無形象地坐在辦公室裏,接到一個電話,他將一雙臭腳高高地翹起在辦公桌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道:“好,做得好,小蔡,跟黑皮說,堅持到天黑,我給他記大功,發兩千元的獎金。”電話那邊,諾諾應承。
胡修武感覺到腳丫子有點癢,他幹脆將襪子扒拉了下來,揉搓起自己的香港腳,他一邊咬牙切齒地抓撓著,一邊狠聲道:“狗日的,看誰耗得過誰?!”
田裕民下車問了大個子,去吉山村還有沒有路,大個子搖頭說沒有,問那兒離吉山村還有多遠,大個子說是還有二十來裏路,再問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修好,大個子有點不耐煩,他說道:“那哪說得準!要不,你們提前掉頭回去。”
“掉頭回去。”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田裕民正準備讓王一波將車子掉頭開回去,隻聽見後麵響起一陣警笛聲,正想壞了,這車子若是再開過來,想要掉頭可就難了,於是,他站在路中間,雙手揮舞,叫道:“車子壞了,別開過來,別開過來!”
沒想到,那輛警車一點也不聽自己的叫喚,還是風馳電掣地開了過來,田裕民正要責問,隻聽“吱嘎”一聲,車子停了下來,剛好停在了田裕民的麵前,“吱呀”一聲,車門打開,張鐵柱跳了下來,還沒等站穩,他雙腳並攏,向田裕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張鐵柱前來向首長報到!”
一看是張鐵柱,田裕民絲毫沒有了責怪的意思,他笑著捅了張鐵柱一拳道:“你呀你,完全不聽指揮。”
見有警車來了,大個子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稍過須臾,他又立馬恢複了常態,蹲下身子,看著車底下的同伴修車。
“怎麼?車子壞了,我看看。”走到大貨車那兒,張鐵柱不顧滿地油汙,將躺倒在地上的那個小個子扒拉了出來,自己鑽了進去。
小個子有點不情願,想說什麼話,大個子悄無聲息地拉了一下他的手,他沒再說了。
田裕民看張鐵柱那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臭小子雖然當上了領導,可還是原來一副大馬金刀的樣子,一點也沒改。
田裕民和王一波蹲下身子,看著張鐵柱修車,田裕民是個門外漢,不懂怎麼修車,他純粹在看熱鬧。
王一波和那兩個貨車司機就不同了,尤其是那兩個貨車司機,他們開過多年貨車,貨車半路壞了,他們也鼓搗過多次,修車多少有點門道,見到張鐵柱修車技術,十分嫻熟的樣子,他們暗暗佩服,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張鐵柱修車,那可就太有門道了。
他們何曾知道,張鐵柱在部隊裏,就當過汽車兵,修車可是一把好手。
才過一會兒,張鐵柱就從車子底下鑽了出來,他伸手討要道:“鑰匙。”
小個子還有點猶疑,大個子一把從他手上搶過鑰匙,遞給張鐵柱,張鐵柱拿上鑰匙,爬上駕駛室,車子一點就著。
車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