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完頭,幾個人回到樓下,老頭兒似乎了卻了一番心思,坐在椅子上,一直咧著嘴嗬嗬笑著,不時瞅瞅金刀,看看金劍。
吃飯時,金刀拿出老爹給大伯專門帶來的大山裏麵老鄉自釀的包穀酒,整整一壇子十斤,恭恭敬敬地奉上,直高興得老頭兒又是一陣哭一陣笑。
自釀的包穀酒,雖然比不上名貴的好酒,但是卻比一般市麵的很多品牌酒都要好上許多。
大伯、金劍都是生活在大城市裏的人,平日又很少接觸鄉裏人,輕易哪裏喝得到這種好不摻假和沒有任何勾兌的純糧食酒。
酒壇子一打開,酒香四溢,濃烈的芳香,頓時飄滿了樓上樓下。
“快快快,倒上倒上,我先喝一口嚐嚐,這酒咋就香得這麼邪乎!”
大伯孩子般地大叫著,讓金刀不覺忍俊不止起來。
老爹高興時,常常也會喝上幾杯這樣的酒,然後就會手舞足蹈。
現在大伯也是這樣,看來金家基因裏果然是詩書世家,琴棋書畫,美酒美人,一個不少啊!
金刀知道這酒的厲害,擔心大伯第一次碰這種酒,一時間難以適應,所以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
“大伯,這酒有個外號叫見風倒,度數最低也都在60°以上,您老人家悠著點兒。”
金刀不說還罷了,一說,反而激起了老頭兒的好勝心,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讚歎一聲“好酒好酒”,然後一揚脖子,咕嘟咕嘟全部給灌下肚子。
“啊哦——”
緊接著,老頭兒便是一長串愜意的飽嗝聲,然後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在自己胸腹間撫摸了一番,睜開眼睛,又是一聲大叫道:
“刀哇,這酒,我喜歡,你是最好的禮物,它是第二好的禮物!來,倒上,倒滿,咱爺倆幹一個!”
這一頓飯吃下來,一家人都是酣暢淋漓,似乎一肚子過往的濁氣,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如此昏天黑地過了兩三天,也就到了金刀該返程的日子。
這天吃完最好一頓晚餐,老頭兒破例沒有喝酒,在金刀告辭臨別時,從裏屋捧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木箱。
當著哥倆兒的麵,一臉肅穆地打開,然後從裏麵摸出一塊凝脂般的玉佩,鄭重其事道:
“刀哇,這是我金家祖上當年分枝散葉,花了大價錢弄回來的極品和田玉,一共九塊。”
“每一塊和田玉,都預示著當年的九個親兄弟,出去一個,便會分到一塊這樣的寶玉。這種寶玉,雖然祖上沒有明說,但傳了幾代,都是由長兄持有,最後也就照此法子一直傳了下來。”
“現在,我把這塊玉傳給你,也算是大伯這麼多年的一點心意,你,好好收下吧。”
金刀一聽,這哪裏能收呀,長兄之物,那也是金劍收下才對。
所以,他也不虛偽,當即連連搖頭道:
“大伯,這個玉我還真不能聽你的話收下,不然回去我非挨揍不可!”
誰知,老頭臉色一下子黑了,板著臉,將手中寶玉硬生生塞到金刀手裏,嘴裏不容置疑道:
“收下,回去跟你爹說,就說、就說這些年我對不起他,偌大的家業,一點點在我手上敗光,雖說很多時候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但畢竟是在我手裏丟光的。這塊玉,就當是我作為長兄,對弟弟一家人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