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克17的威力並不見得有多大,但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連續發射,子彈的殺傷力也足以將人的胸腔絞爛。受到重創的林木像一根枯倒的木頭,直直的向後倒去,由於有衣服的阻隔,血液沒有從林木的傷口激射而流出,而是緩緩的浸透了他的衣服。
“啊!不要!”文靜嚇得大叫一聲,撲過去想要抓住張凱,卻被郭鬆明攔住。
“你為什麼要,要殺了他!你別忘了,昨天要不是他,我們全部都死了。”文靜大聲叫道。
“因為命令,”張凱的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愧疚的樣子:“他雖然救了我,但我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
“胡說,你的命令是把我和‘三號’樣本送到南方!”文靜大聲說道。
“這隻是我臨時性的任務,”張凱說:“作為一個特種部隊的指揮官,我的基本使命,就是捉住他們。”
“特種部隊……”
“這是當然,你該不會認為把你送到南方去這麼重要的任務,會由一個普通的警衛營來完成吧?”張凱麵無表情的說道:“文博士,我知道作為一個女性,你對我剛才的做法可能會有疑議,但請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合理合法的。這是一個危險人物,如果他不死,會成為一個極大的威脅。我的任務是將他的屍體帶回去,現在請你跟我們走,我們前麵的路還很長,沒時間在這裏耽擱。”
文靜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張凱拉他的手:“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會跟你走的。”
“文博士,您現在讓我為難了……”
“因為你讓我感到危險了!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像對他一樣對待我!”文靜毫不退讓。
張凱與郭鬆明對望了一樣,雙方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後,兩人點了一下頭。
張凱說道:“那時候你的年紀還小,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在多年前,美國人進攻伊拉克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副撲克牌,每張撲克牌上都有一位伊拉克高官,其中薩達姆就是撲克牌上的黑桃A,梅花A是庫塞,紅心A是烏代……”
“不要扯開話題,你說這個幹嘛,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在中國,在某個圈子裏,傳說也有一副這樣的‘撲克牌’,而他,就是撲克牌上的Black Jack,黑桃J。”張凱說道。
文靜冷不防吸了口寒風,頓時覺得整個肚子都快被凍住了:“他是通緝犯?”
“不,確切來說,他並不是通緝犯,因為這副‘撲克牌’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政府沒有頒發任何關於他的通緝令,所以從法律上講,他並不是通緝犯。但是我和鬆明卻有一個使命,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見到他,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帶回去,如果不行的話,就要將他殺掉,並將他的屍體帶走。這項命令的重要性,甚至要高於你的安全。”
文靜不由得低頭看了看倒在雪地裏的林木: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上揚的劍眉以及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嘴唇,都隱隱的透著一股勃發的生機。文靜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個陽光帥氣的青年與大胡子的薩達姆歸到一類去。
“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反人類。如果他不死的話,對人類將是一個威脅。”
“對人類的威脅?”文靜冷笑了:“在這場滅絕人類的災難麵前,難道你們還有資格將別人說成是人類的威脅?”
“……有的,至少他就是……”張凱轉過身來,將槍頭指向了倒在地上的林木,雖然看起來林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傳說中的黑桃傑克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殺死的。所以,他要在他的腦袋上再補上一槍……
沒有任何征兆的,一把黑色的匕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張凱的眼前——就在他的食指接觸到扳機的同時,這把匕首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自右向左的快速移動。大概零點零幾秒鍾之後,黑色的匕首從他的視野裏消失,與此同時,他握槍的右手也被切了下來。
也許是匕首太鋒利了,切過他手骨的時候,張凱隻聽到了很沉悶的“嚓”的一聲,甚至在手掌掉落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