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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今天,這個他敬仰了這麼多年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能確信了。

“你的生父,用毒酒害死了長樂的母親花懷離,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讓他從出生就是個孤兒。待師姐的孩子長到了十九歲,我終於能夠下山,和我的朋友——那個人,你和長樂他們之前稱作‘道士甲’——暗中調查沈厭的罪狀。”

白懷穀道,“他幹得壞事可不少呢,促使鍾氏覆滅、私下進行人和妖的改造、殺人無數。順帶一提,我的朋友在很早就開始埋下線索,希望世人發現。你見過那個刺花印吧?這就是你父親的勢力,他罪狀的證明。”

沈明華怔怔地聽著,仿佛魂魄都脫體了。

“‘我用毒酒害死了花懷離’……原來你們是這樣認為的。也好。”沈淵渟任由白懷穀說完了,終於開口了。

“阿鈺的朋友,你是叫虞夏?……虞公子。”沈淵渟眼睛宛若漆黑的深潭,此時一點光都已反射不出。他輕輕地微笑了起來,“你很有善心啊,看來你是真的把阿鈺當做朋友。”

他抬起眸子,眸色極冷,“但是你知不知道,阿鈺的洗心引裏有一味藥材,是你的父親虞思淵的血?”

這句話落在耳中,虞長樂卻仿佛隔了很久很久才聽懂了似的。他全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聲音像從天際飄來似的:“……你在胡說吧。”

“花懷離不知道,啊,看這個反應,你師叔也不知道。”沈淵渟嘴角的弧度堪稱完美,將惡意完完本本地還了回來,“花懷離中毒之後,虞思淵曾經來找過我。我當然很驚訝。他要我交出解藥,我當然也是沒有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殺我,而是求我了。我隻好答應了他會做出解藥。作為交換……我正苦惱洗心引差一味天靈妖的血,他就自願把血交給我了。”

沈淵渟漸漸大笑了起來,“你知道他是怎麼求我的?那麼一個妖怪,居然會給一個混血的雜種下跪!哈哈哈哈!……”他驀地收了話語,惡毒道,“隻可惜,花懷離還是死了!!”

虞長樂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暴風一般狂怒的氣息占據了他的心,把最後一絲清明碾得粉碎。他眼前一片雪白——

狂風席卷了萬物,在青年原本站立的地方,一條如同黃金鑄就的巨龍盤旋而起,仰頭發出悲鳴。

第96章 窮命追憶

隨著金龍的遊動, 他的每一片鱗甲都反射著燦若雲霞的光芒, 耀眼卻不刺目。兩隻尖尖的角生在他的額頭上,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