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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你也不看著點兒,再切下去,就切到手指頭啦!”慕雪輕惱著擰了一把心不在焉的容止,幽幽歎了口氣,搶過了他手上拿的藥材,眼神瞟了瞟窗外,“傻呆呆的,瞧什麼呢?”
“沒什麼,走神兒了!”容止霍的一下站起來,輕輕的用身體擋住了慕雪的視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吞咽了一下口水,聲音似乎有些慌亂,“嗯,今天的陽光正好,那個,我去幫你把切好的藥材晾到屋頂上去曬幹!”微微欠了欠身,並沒有等待女子的回答,似乎有些急迫的落荒而逃。
“唉……”慕雪沒有攔著他,探身往密林深處望了望,輕輕搖頭,歎了口氣。
高高的屋頂上麵,滿滿當當的摞著盛放著草藥的竹篾。
孤零零的一個身影蜷坐在中間,呆呆的望著遠方出神,益發顯得淒清落寞。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叩進了大腿上的傷口,渾然無覺,陣陣淡淡的腥甜味道彌漫在一片濃鬱的藥香之中。目力所及處,清晰地見到靜靜流淌的小河邊,一對青年男女,琴瑟和鳴,談笑風生,好一幅和諧美好,郎才女貌的絕配畫麵!豐神俊朗,陽光帥氣的太子,也許,真的更加適合她一些……一抹自嘲、淒楚的苦笑,慢慢的凝上了嘴角眉梢。
————————那一夜,月朗星稀,風淒霧冷————————
“下奴叩見閣主。”
“喝了它!”一碗黑濃的藥汁粗魯的遞到鼻尖前,濃烈、腥臭而幾分熟悉的味道。蕭桐的臉上,分明寫著不加掩飾的鄙夷與厭惡,居高臨下,一個字也懶得多說。
“是。”順從的接過藥碗,眉頭也沒皺一下,麵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正欲一飲而盡,手臂卻被慕雪按下攔截。
“小容,你可要想好!”無視蕭閣主凜冽如刀鋒,幾乎可以殺人的陰冷目光,慕雪的眸中含淚,心裏揪心疼痛,一汪秋水中寫滿了不忍。眼神瞥向一旁,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哽咽,發出的聲音卻疏離而冷酷:“從修羅堂出來,容止,你應該十分清楚這碗裏麵的,究竟是什麼!但本堂職責所在,還是有必要向你交代清楚。”
“碗裏的藥汁,叫做‘無憂散’。顧名◇
眉梢上挑,英俊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卻沒有言語。輕柔而固執的推開了慕雪的手,一仰頭將黑乎乎的藥汁全數飲盡,恭恭敬敬的將空碗放回了原處。
“小容,你……你傻啊?!”慕雪阻攔未及,徒勞的伸著一隻玉手,指尖微微顫唞,淩空墜落下兩滴透明的珠淚,“為什麼,值得嗎??”
“是我劫她過來的,就有責任,送她回去……”
淡定如初,笑容不改。
……
八月初八,神壇之上人頭攢動,卻一片肅穆,鴉雀無聲。
“吉時已到,恭迎國師仙駕……!”
“嗚……,嗚……”低沉的號角,伴隨著鼓樂齊鳴。
晴朗的天空,驟然自遠方壓過一片烏雲,七彩的霞光自天邊雲縫處柔和的綻放開來,亮紫色的閃電劃過天空,一條黑色的巨龍翻騰著遊弋而來,清泠的龍吟刺痛了每個人的耳膜。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空中難得一見的異景所吸引,翹首企盼著女神禦龍而落的時候,隆隆隆,幾聲震人發聵的重鼓點馬上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隻見遠處仿佛憑空出現了一隊鑾帳,八名光( )裸著脊背的壯漢,整齊劃一的肩抬著一架由大床改裝的,頗具西歐古典風格的豪華儀駕緩緩走來。漫天的花雨憑空降落,源源不絕,四野彌香。漢子們腳下所踏之處也驚現出神跡:他們每走一步,原本鋪設的青石板路麵就消失不見,幻化成五彩斑斕,流光溢彩,形狀各異的發光晶體,尖銳的棱角刺入了抬轎之人赤( )裸的腳掌,隨著步伐的行進帶起一串串血花,與腳踝上叮鈴鈴作響的銅鈴交相輝映,散發著一股詭異而神秘的妖邪氣息。
來到近前,猩紅的紗幔無風而起,暴起的黃沙刮迷了每個人的雙眼,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一身黑色絢麗禮服的少女嫋嫋婷婷的傲立在巨大的場地中央,猶如神邸!
隻是襲地的玄色輕紗散發著點點星光,領口大大的開著,裸( )露出如羊脂白玉一般的香肩,姣好的麵容上凝結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狂傲、邪媚而妖嬈,同時散發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神韻!斜插入鬢的眉峰凜冽而高貴,眉心正中鈿著一朵仿佛正在滴血的妖嬈紅蓮,深不見底的雙眸卻顯出幾分慈悲,類似悲憫的望向神台下的眾人,聲音不大,卻仿佛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直達到腦海深處。
“從即日開始,本尊的神芒將普照在遼國的每一寸土地。隻要爾等虔心侍奉,忠誠篤信,天下就沒有人會再挨餓,沒有天災人禍不能被克服!汝等是神的子民,是最高貴的民族,天底下一切的好處都是遼國的,遼人將統治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