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雪豈會知道,歐陽流風此次為了救她,究竟下了多大的賭注。
“流風,你沒事吧?”景流雲見他一直望著洛回雪,怕他有事瞞著他,因而出言問道。
“沒事,你放心,都會好的。”
他的這句話給了景流雲一顆定心丸,他點點頭。
“那藥草,是殘紅掉包的。”景流雲說道,邊說邊看著歐陽流風。他並非用疑問的語氣,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歐陽流風豈會不知道,點頭說道:“也隻有她有這個能耐。”
“已經三次了。”景流雲又說道。
三次,是他最大的容忍程度。如不是因為她是歐陽流風的師姐,怕是她早就沒命了。景流雲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他的決心。
“是。”歐陽流風說道:“已經三次了。”
“明日,洛小姐就會無恙了,她身上的毒、臉上的傷便都會好了。”歐陽流風說道,“我答應的事便都做到了,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景流雲臉上一喜,又看看熟睡的洛回雪,雖然她仍然是白紗蒙麵,但是眼睛安詳地閉著,可見她已無痛苦。
“謝謝你。”景流雲由衷地說道。
“你我之間,怎會用得到這兩個字。”歐陽流風淡淡地說著,默默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也正由於師姐的這麼一出,洛小姐以後便百毒不侵了。”
“當真如此?”景流雲一驚,脫口而出道,如若真的如此,那便是因禍得福了。
“是。”歐陽流風沒有多解釋,畢竟也沒有必要。
“就當給師姐將功贖罪吧。”歐陽流風向著他說道。
景流雲見他一臉倦色,知道他為了能拿到解語幹花必定受了很多累,心有不忍。他所認識的歐陽流風,無意公子,一向淡漠疏離、遺世獨立,何曾如此過?
更何況,居然用自己的血救洛回雪,他又怎能拒絕他?
因而,也點了頭。
二人麵前各一杯茶,靜靜地坐著。景流雲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洛回雪,而歐陽流風大概是真的累了,靜坐調息,終於恢複了神采。
與此同時,洛回雪也醒了,景流雲連忙跑到她的床邊,麵上盡是歡喜:“回雪,你醒了?”
洛回雪點頭,從眼睛可以看出她在笑。
“好了,那麼換藥吧。”
歐陽流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端來了藥,在景流雲的輔助下,拆除洛回雪臉上的紗布,清洗幹淨後再次塗上藥。不過此次的藥竟像是一層霜,塗了之後已經依稀可以看到洛回雪的臉已經複原了。
景流雲激動得心“砰砰”直跳,按捺住心情,看著歐陽流風淡定地又將幹淨的紗布裹上。
“好了,明日就可以拆了。”完成後,歐陽流風說道。
“謝謝你。”洛回雪打心眼裏感謝他,卻見他仍是淡淡的。不過早已見慣不怪,她仍是衝他笑著。
“明日是不是仍要過來?”景流雲問道。
“可以來,也可以不來。”歐陽流風的這句話讓景流雲聽著總是有些別扭,那到底有沒有必要呢?
見景流雲猶疑不決的樣子,他便又說了:“確切地說,明日一早,洛小姐便可以摘掉這些紗布了。如果你們想來坐坐,那就來。”
原來如此。
洛回雪心中一喜,那就是說明日一早她就可以真麵目示人了,再也不要戴著帷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之前不是說一個月的嗎?怎麼如今這麼快?”她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想想自己剛才痛得要死,難道這就是置諸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