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半個月,很是平靜。
洛回雪與景流雲的行程很是固定,每日早間去歐陽流風處換藥治傷,下午去京城的街道逛逛,或者去風華園小坐,晚上再回芳闌宮一起用飯。
洛回雪覺得如果就這樣一直下去也很好,想想不久後就要回到洛府,不能每天朝夕相處,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即使那時候容顏已恢複,對她而言也沒那麼高興了。
瑾妃見他二人形影不離,心中著實歡喜,不由得想把婚事舊事重提,隻是礙於之前二人模棱兩可的態度,又不敢擅自做主,可真是著急。
晚膳過後,洛回雪送景流雲出去了,這麼長日子,她也對皇宮熟悉了,景流雲也放心她一個人送他了。
說是送,不過也就是出芳闌宮門一小段路,她想陪他走一段。
“桑蘭。”瑾妃喚道。
桑蘭聽到瑾妃的聲音,連忙到她跟前:“娘娘。”
“你去把水芸叫來,本宮有一件事要問她。”瑾妃說道。
桑蘭答道:“回娘娘,水芸剛出去了。”
“哦?這麼晚,她去哪裏了?”瑾妃看了看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因而有些詫異,接著說道:“這丫頭近日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是不見蹤影?”
桑蘭搖頭,答道:“她出去的時候沒有說。不過,她倒是悶悶不樂。”
瑾妃冷哼一聲,說道:“她自己不用心做事,肚量又小,這也是難免的。隻是,她若是今後還是如此,本宮這芳闌宮怕是容不得她了。”
桑蘭勸解道:“娘娘,再給她一次機會吧,讓奴婢勸勸她。”
瑾妃說道:“桑蘭,你是個好孩子,隻是,水芸的性格,怕不是你勸得了的,本宮勸你還是別費心了。水芸,是成不了大器的。”
瑾妃搖搖頭,讓桑蘭先下去了。她盯著手中的絹帕,眼睛眯在了一起。
“儀妃娘娘駕到。”隨著一聲清脆的通報聲,儀妃竟然來了。
瑾妃有些怔住了,她來做什麼?
正當有些恍神時,儀妃已經到了芳闌宮門口了。
“娘娘,儀妃娘娘來了,馬上到了。”桑蘭前來通報。
也罷,那就見一下。
瑾妃站起身,正看見儀妃帶著侍女到門口了,臉上笑盈盈的,很是溫柔。可是在她看來,卻是來者不善。
她向來不喜歡儀妃的笑。
“儀妃姐姐。”瑾妃笑著喊了儀妃一聲。
“瑾妃妹妹。”
雙方互相行了禮,手拉手一起坐了下來。
這一團和氣、融洽非常的場麵,當真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這麼晚了,姐姐怎麼想到來妹妹這芳闌宮?”瑾妃笑道,邊說邊打量儀妃。
隻見她薄施粉黛,別有一番嬌弱優雅,與自己的端莊雍容大為不同。她的眼睛中也飽含笑意,足見有備而來,便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剛才皇上那兒回來,順路經過芳闌宮。想來也是許久沒有見到妹妹了,便過來看看了。不知道可有打擾?”儀妃的聲音柔柔的,也慢慢的,讓瑾妃實在不舒服。
順道來看看?芳闌宮與飄搖宮一南一北,而禦書房處於中間,如何會順道?還不是來炫耀皇上的恩寵,示威罷了。
瑾妃的餘光瞥見儀妃的笑臉,更加厭惡,雙眉一皺,說道:“桑蘭,還不快給儀妃娘娘上茶。趕了這麼久的路,又費心說了這麼多話,想來也是渴了。是不是,姐姐?”
儀妃豈會不明白,說道:“妹妹客氣了。剛才在皇上那兒已經喝了許多,不用忙了。”
瑾妃一聽,更加生氣,但是多年的宮中生活早已磨煉了她。她隻是笑笑,說道:“姐姐聖寵優渥,真是羨煞旁人。不像我,隻有兒子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