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雪自然知道他們在尋找什麼,可是景流雲在此,不便現身。因而便取出早已寫好的一封信箋,借著一片樹葉的力道,向宮明河擲去。
宮明河眼疾手快,先景流雲一步接到了信箋。順著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衣女子立在不遠處的山上,望著他們。
她向他抱拳,宮明河示意宮一,二人均對她一笑。
洛回雪點了一下頭,隨後施展輕功,離去了。剛才還衣袂飄飄的山坡,霎時間空了,像是不曾出現過伊人一般。
“她是誰?”景流雲很是不解。這一月有餘,他第一次見宮一與宮明河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昨日才見,卻似曾相識。”
宮明河邊說邊將信箋小心地放入衣服內。
“七皇子,我們該啟程了,後會有期!明河,走!”宮一說道。
“是,爹!”
剛才悵然若失的表情早已消失,二人策馬揚鞭,馬蹄聲響,絕塵而去!
景流雲目送他們遠去,隨後向著剛才洛回雪站過的山坡走去。
洛回雪早已策馬離去,景流雲自然找不到任何蹤跡,他的心中,卻也有了種說不清的感覺。
信已給出,洛回雪的心中有些釋然了。她可以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那麼,接下來,是緣是劫,就看命了。
夜晚,安營紮寨後,宮明河拿出了那個信箋,在燈光下,細細地看了起來:
“不要在意我的模樣,你心中所想便是我的樣子。與君初相識,便如故人歸。如此,即使我換了模樣,你記得就好。
你既贈我真珠鏈,我便還你銀杏葉。不知可如你心中所願?邊關勞苦征戰,或許數月連年。如若不嫌,望以兄妹相待。
父兄前方浴血,小妹家中靜待。請善自珍重,多加餐飯。
猶記素月分輝,明河共影,待君凱旋歸來,再還君明月。”
手中的信,在空中搖曳了幾下,緩緩地落到了桌上。掉落的一枚銀杏葉,落到了宮明河的手中。
宮一見宮明河的營帳內亮著燈,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見他忽茫然,忽欣喜,忽落淚,忽微笑,很是奇怪。
撿起桌上的那張信紙,將信將疑地看了起來。淡定的表情也不淡定了。
“明河,這……”宮一不知道如何說下去,拿著信紙看著宮明河。
“對,爹你應該認得,這是素月的字跡。”宮明河舉起手中的那片金黃色的銀杏葉,接著說道:“素月最喜歡的就是銀杏葉。”
他沒等宮一說話,接著說道:“她關心我們,不然昨夜不會打落我們的酒杯。”
“她的武功路數與我如出一轍,爹你也試探過的。”
宮明河站起身,又仔細看了看信紙,“哈哈”笑了起來:“她稱呼我們為父兄。”
宮一隻是靜靜地聽著,擦了擦眼睛:“可是素月明明……”
“我總有種感覺她是素月,可是她不願意讓我看到她的樣子,可是那明明就是素月的感覺。算了,不管了,爹,不管她是不是素月,她都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兒。我們一定要打好這場仗,回來,找到她,一家團聚!”
宮一點頭,喃喃道:“對,一家團聚,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