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過去了近一個小時,黑子的聲音也沒有最初那麼有力了,帶著求饒的輕語漸漸消失在他的耳邊,絕歌心想,應該要完了吧。
果然,又過了十幾二十分鍾,密室的鐵門打開了,絕歌連忙走進去,在半道上差點撞上從裏麵衝出來的慕子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而慕子墨後麵,跟著的是笑容滿麵的米爾絲。
如此明顯的對比,讓絕歌心生疑惑,看著大口呼吸真新鮮空氣的人,這麼個狀況絕歌就看不懂了,這慕子墨的心裏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一個審訊都受不了?
絕歌得意的笑了,他還從沒見過慕子墨這個模樣呢,揶揄道:“子墨,你也太挫了吧,這都受不了了?”
慕子墨轉過頭來瞪了一眼絕歌,氣道:“有本事你進去瞧瞧。”
“去就去。”絕歌不以為意,頭一甩便走了進去。
“誒,別……”
米爾絲想要阻止絕歌的話還沒說完,絕歌就已經消失在眼線裏了,歎了口氣,看來,這一關,還是逃不過了,這樣的她絕歌遲早要麵對的。
慕子墨緩了緩心中的不適,看著米爾絲看著屋內擔憂的眼神,嘴張了張,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過幾分鍾,就見絕歌從裏麵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緊抿,他看了看慕子墨,對他透出了深感同情的目光,然後像慕子墨剛才那樣,對著空氣深呼吸起來。
想起剛才他在密室裏見到的場景,絕歌就覺得一陣惡心。
黑子四肢被釘在了牆壁和地麵不說,身上的肉被刀片隔得血肉模糊,就像在模擬淩遲這種手法一樣,地麵上散落著帶著鮮血的細薄肉片,鮮血灑在牆壁上慢慢流下,直至腳底,然後又向三方流散開來。
絕歌甩了甩頭,然後對著米爾絲豎起了大拇指,“你牛。”
米爾絲看著沒有對她有反感心理的絕歌,真是哭笑不得。
“子墨,幕後主使問出來了嗎?”
“當然。”
麵對絕歌的疑問,慕子墨露出了肯定的笑容,笑容中卻帶著狠戾,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慕子墨繼續道:“幕後主使,就是齊熊!”
“當年,我爸媽偶然得到了一快寶石,名叫‘法老的寶石’,這塊寶石很珍貴,據說還是被祝福過的,於是便有很多人惦記上它了,齊熊就是其中一個。”
“當時想要以高價買下這顆寶石的人很多,但是我家老頭子都沒有同意,他把寶石送給了我媽,希望能保護她一生平安。嗬,可是誰能料到,這顆保平安的寶石反而是帶來災難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慕子墨邊沒有再說了,接下來的事知情的絕歌自然也想的到,而不知道後來的米爾絲卻是欲言又止,想問又不敢問。
“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殺了齊熊?”絕歌皺眉,憑借他和慕子墨的身手,秘密潛入解決了齊熊然後全身而退,這個應該不難。
慕子墨冷笑,眼裏閃過嗜血,“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吧,我要得是他家破而亡,從根本上摧毀他的一切。”
“呃,你不會是想……”毀了整個蛟龍幫吧。
看著慕子墨“就是這樣”的表情,絕歌扶額,無可奈何,卻又心甘情願,誰讓他們是兄弟呢。
扔下黑子在密室裏或許臭了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屍體,慕子墨、絕歌和米爾絲三人恍若郊遊回歸般回到了城市。
或許若幹年後,有人偶經此地,會發現黑子那仍被釘於牆上的白骨和那滿地已經幹涸的血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