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飛鷹關正雄卻還是能夠沉住氣,獨眼中顯出黯然神情,長歎一聲說:“唐小三,我是他們的大哥,圍攻唐川和唐小一的決定是我下的,你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吧,隻求你不要為難我的眾位兄弟。”
“不!大哥,你若死了我們又豈可獨活!”其他七鬼見關正雄欲要獨自攬下唐小三的仇恨,都是不答應。
唐小三握著劍的手在顫抖,隻聽得展顏道:“唐小三,我們當日所以圍攻你爹和大哥,乃是因為你大哥殘殺數十位武林同道,其中更有多位丐幫弟子。你和路江南路少幫主義結金蘭,隻怕知情後亦不會袖手旁觀吧。我們江南八鬼今天栽在你手裏,是技不如人,你要殺就殺吧。但我們從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再來一次也是一樣……”
這展顏的一番話猶如一根尖針刺在了唐小三的痛處。江南八鬼當日所以圍攻父親和大哥,他自然清楚。若不是今日在此撞見他們,他絕不會追去報仇的。是以,聽罷展顏的話,他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狼般,猛衝出去,轉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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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山,仿佛億萬年不散的陰風吹刮著。
唐小三衝進一個山洞,跪倒在父親和大哥的墳前。之前,他已經將唐小一的屍體取出來,葬在父親一起。
沙紅珠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壇酒。和唐小三相處的這一段時光,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她知道唐小三現在的苦,惟有一醉解千愁,是以她追著唐小三出來,也沒有忘記買上一壇酒。
唐小三抱住酒壇,拍掉泥封,就往喉嚨裏灌了一口。
“紅珠,你也喝一口。”
這些日子,沙紅珠亦是常陪唐小三喝酒。她接過酒壇,也學著唐小三的模樣灌了一口說:“三哥,人死不能複生,該忘記的就忘記吧。你卻是要堅強地活下去的。”
唐小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隻是今天見到那‘江南八鬼’,又讓我記起了父親和大哥的慘死,心中十分不痛快,才想著拿他們出口氣。”
他忽然轉臉看著沙紅珠,道:“紅珠,這些日子,你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照顧我,真是辛苦你了。”
沙紅珠甜笑一下,道:“三哥,你如果跟我客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哈嚏!”
這時,沙紅珠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紅珠,這天柱山頂上,風大,你一定著涼了吧。我去撿一些柴來,生個火。”
唐小三正要出去,沙紅珠卻在身後將他抱住了,呢喃著說:“三哥,別走,和你在一起,我身上雖然冷,可心裏暖和。”
唐小三忙道:“別這樣。”他回過身來,正要推開沙紅珠,沙紅珠卻是將他抱得更緊了。
感受到沙紅珠柔軟的身子,他的雙手無處可放。
忽然間,沙紅珠的身子一震,在那山洞口,宮雪兒怔怔地望著他們。
“怎麼了?”唐小三察覺到沙紅珠的異樣。
“沒事,我隻是感覺冷。”沙紅珠一邊說,一邊就將濕熱的嘴唇貼在了唐小三的嘴唇上。
宮雪兒盯著他們,臉上閃現出一股恨意,一扭身跑走了。
“紅珠!”唐小三一把將沙紅珠推開,道,“一直以來,我隻是把你當成妹妹。”
那邊宮雪兒直往山下跑去,淚水順著麵頰肆無忌憚地流下來。終於,她跑不動了,撲倒在地下,哭道:“唐小三,你真不是個東西!我巴巴地跑來尋你,你卻和別的女孩卿卿我我!”
忽然間,她胃裏一陣翻騰,嘔吐起來,良久她才好受了一些,撫著自己的肚子道:“寶寶,你又在鬧了,都怪娘不好!娘再不會這樣意氣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