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重陽這天,軒轅太祖在燕州城城樓憑借著三個金人賭勝了納蘭大帝,贏得了燕雲十六州。並且約定,二十年後,納蘭大帝以自己最漂亮的公主再和軒轅太祖賭燕雲十六州。
一大早,便有數不清的人趕往燕州城樓,但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隻能遠遠地觀望。至少有一萬名燕州城的守軍在城樓下維持秩序。
唐小三自從那一次在山洞中拒絕沙紅珠後,沙紅珠很是傷心了一陣,但她依然是跟在唐小三身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隻是覺得自己非這樣做不可。
唐小三任由她跟著,他深心裏對她絕無半點男女情愛,隻是將她當作妹妹一般。他希望時日久了,她自然會明白。
這一日,唐小三也隨著人流帶著沙紅珠來到了這燕州城下。
“紅珠、小三!”
忽然間,身邊一個聲音驚喜地叫道。
二人回頭一看,卻是沙大少。唐小三見到沙大少,不由得吃了一驚,隻見本來體形肥碩的沙大少,如今已是一個青年美男,並不顯得胖了。
也許是看出了唐小三眼裏的吃驚,沙大少手一動,手上已經多了一隻景德鎮官窯出的瓷碗,他右手裏捏著三粒骰子,往瓷碗裏一擲,三粒骰子便的溜溜在瓷碗裏轉動起來,停住後,居然就是三個六。
頓時,唐小三比沙大少滿身的肥肉不見了還要吃驚。
沙大少得意地說:“我就說過勤能補拙吧,我不需要‘幽曇花’這樣的天地奇珍改變肌肉骨骼,一樣練成了這一出手就擲出三個六的絕技,為此卻是搭上了我一身的肥肉。”
唐小三點點頭,天下很多事情,都是惟有吃得苦中苦方能夠成功的。
“小姐!少爺!唐公子!”
身邊又是一聲驚呼,說話者居然是那得了一萬兩銀子回家準備做地主的香菱。在他身邊,一個中年男子趾高氣揚,卻是那個逢賭必輸的舒光光。
“啪!”
香菱臉上挨了一耳光,舒光光怒道:“男人在此,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香菱頓時緘口不言,沙紅珠衝著舒光光怒目而視。舒光光卻是衝著唐小三一抱拳說:“師父,終於又在這裏見到你了。”
唐小三一撇嘴說:“誰是你師父?”
舒光光道:“你呀!聽師父一席話,勝過我苦練十年哪!”
原來這舒光光,自從聽了唐小三一番教導,真的就滿天下去找倒黴蛋,還真的叫他找到了幾個。如今他已經是腰纏數千萬兩銀子的巨富了。而香菱亦是被他贏了個精光,就連人也給他贏了過去。在舒光光麵前,她當然沒有發言權。
唐小三看著香菱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你不戒賭,女地主有一天也會變成窮光蛋。”
香菱點頭稱是:“唐公子,你說得對,可惜天下人能明白個中道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唐公子,你有一天也會不賭嗎?”
唐小三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幾個人說著話。周圍也是一片嘈雜。
就在他們身邊,一個漢子問一個老者:“爺爺,你也是見識過二十年前軒轅太祖和納蘭大帝的賭戰了,也是這樣人山人海嗎?”
那老者一捋長須,頗為自得地說:“可不是。賭是人的共性,能見識到這天下兩大賭神級的人物賭戰,說出去也是莫大榮耀啊。可惜,那個時候我來晚了,根本就擠不到前麵,就連軒轅太祖和納蘭大帝長什麼樣也沒看見。”那老者說著,連聲的歎息,還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是以,他這一天早早就帶著孫兒來了,占據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爺爺,那軒轅太祖失蹤十幾年了,你說他會來嗎?”
“會來不會來都不重要,不是跟你說過嗎?現在可是出了一個叫唐小三的年輕高手,他可是軒轅太祖的傳人。”
唐小三暗忖:“現在都認為我是軒轅太祖的傳人,可我連軒轅太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如果那個老叫花就是軒轅太祖,那就真是有趣了,此時他隻怕還在大夏朝皇宮這個全天下最高貴的地方體悟最高境界吧。”
突然間,他又思忖道:“如果老叫花就是軒轅太祖,那麼他所說的最高境界,莫非就是賭道的最高境界。賭道的最高境界究竟是什麼呢?是狠?是六親不認?”
唐小三又搖搖頭,他絕對不相信一個人要達到賭術的最高境界,戰無不勝,就一定要狠,要六親不認。
這時,遠遠地傳來一陣歡呼聲:“納蘭大帝來了!”
雖然大夏朝和大匈國是敵對關係,但納蘭大帝確實賭術精湛,還是贏得了不少大夏朝人的尊敬。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隊極為盛大的儀仗隊走在前麵,納蘭大帝則端坐在一架大輦上,大輦上還有一臉掩麵紗的女子,穿著的卻是公主的服飾。唐小三知道他就是納蘭容芳公主了,想來納蘭大帝今天便是以她作為賭注,賭那燕雲十六州了。
環衛大輦的是數十名金戈鐵馬的衛兵,而那領隊的卻是腰胯彎刀的小左、小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