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起還好,這一起,左腳腳腕處突然傳來鑽心的痛感,蘇莞兒措不及防,一個腿軟又倒進了齊恪懷裏。

“娘娘!”齊恪一驚,慌忙扶住了蘇莞兒,“您怎麼了?”

蘇莞兒表情痛苦,指著左腳忍痛到:“左腳……被吊太久,好像脫臼了。”

脫臼倒是好治,隻是——這麼嬌氣的她,受得了這疼嗎?

可不接,她也疼。

齊恪糾結至極,決定先查看一下蘇莞兒的傷勢然後再做打算。他半蹲下`身來,沉聲道了句娘娘得罪了,然後伸手握住了蘇莞兒的左腳。

左腳一動,鎖銬的鏈子被牽動,發出“叮鈴叮鈴”清脆的響聲。

齊恪心一沉,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伸手,在腳銬下輕輕一按。

“嘶!”蘇莞兒驚呼出聲,疼得冒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心髒繼續下沉,齊恪沉默著放下了蘇莞兒的腳。

“沒……沒關係的……”蘇莞兒還以為是剛才自己那聲驚呼害得齊恪不敢再繼續動手了,於是鼓足勇氣命令齊恪道,“你繼續,我受得了!”

說完,她眼睛一閉,小臉一扭,咬牙忍痛的小表情讓人哭笑不得。

她明明那麼害怕,話都說不利索了,人也在微微發顫,卻還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的”……

心髒的某個地方,沒由來的軟了下,齊恪握劍,越發的覺得那腳銬礙眼的很。

猶豫再三,還是沒能下手,他倒不是怕被皇上責罰,隻是侍衛和後宮嬪妃,本就瓜田李下,極易引人猜忌,他這一刀砍下,隻怕她就真的說不清了。

握緊的劍再一次鬆開,齊恪跪下回話道:“娘娘,您脫臼的地方正好被腳銬掩蓋住了,隔著腳銬,卑職不好給您正骨……我們還是先去尋皇上吧,尋到皇上後,解了鎖銬,正骨就容易多了。”

蘇莞兒先是一愣,然後在心裏問候了一下皇甫桀的祖宗十八代,最後咬著下唇淚眼汪汪的裝可憐:“可本宮腳傷著,怎麼尋皇上?”

她言下之意是:所以齊木頭你趕緊給我把腳銬砍斷,然後幫我正骨啊!

可齊木頭卻不解其意,反而難得的解了一次風情。

他轉身蹲下來:“微臣背娘娘吧。”

這地方離皇甫桀落下的地方不遠,蘇莞兒雖然很想繼續遊說齊恪幫她砍碎腳鏈,但眼下更擔憂皇甫桀找上門來,於是隻好暫時放棄了這麼好的遊說機會。

反正路上有的是時間,不愁說不動這木頭!蘇莞兒在心裏安慰著自己,然後彎腰趴到了齊恪的後背上。

背後傳來柔軟的觸♪感,齊恪心跳漏掉了兩拍,他不齒這樣毫無定力的自己,生悶氣般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將怒火連著心底燃起的那團無法言說的可惡火苗一同聚集到了雙腳上,快速在叢林中穿梭……

折騰了一天,蘇莞兒早就疲了,齊恪的後背又寬大結實,趴上去十分舒服,蘇莞兒在上麵趴了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蘇莞兒躺在一個包裹上,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繡金色錦雲的外衫。

旁邊燃著篝火,暖黃色的火苗映出齊恪英俊的側臉,消磨了他的棱角,給他平白添了幾分溫柔。

蘇莞兒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起身,然後貓兒一樣的伸了個懶腰。

齊恪此時正坐在篝火旁烤肉,察覺到蘇莞兒這邊有動靜,便轉過頭來看她,唇角勾著一抹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娘娘,您醒了?”

蘇莞兒盯著火架上擺放著的烤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聞到香味兒,被饞醒了。”

她幾乎一整天沒進食,真的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