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軍咬著牙,攥著碎酒杯的右手再度向下刺去!
“啪!”
橫空擋來一隻手掌,被血染紅的酒杯口停在血肉模糊的左手背上方,離手背隻有兩、三厘米。
“冰子……”
行樂庭叫了一聲。
攔住管軍的手掌的主人正是冰子,他從管軍手裏接過碎酒杯,扔在桌上,“是條漢子!這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管軍的左手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抖動,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很明顯是在忍受著疼痛,聲音嘶啞的說道:“謝謝!”
“軍哥,我敬你一杯,這事過了,咱們就算認識了,到北海玩,隨時給我打電話。”冰子轉身拿了個完好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子的酒,仰頭喝下,嗆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但他沒放酒杯,直到酒被喝光,“軍哥,你趕緊去醫院吧!”
“啪!”
酒杯放下,冰子轉身就走,行樂庭和我緊跟著離開。
三分鍾後,樓道廁所中,從沒一次性喝過這麼多白酒的冰子蹲在隔間中扣著嗓子眼,眼睛中的淚水嘩嘩往下淌。
“冰子,對不住了,又是我的事……”
我和行樂庭靠在隔間的木門上,行樂庭低著頭,情緒低落。
“媽的……”冰子在嘔吐的空隙中回頭看了一眼行樂庭,“樂樂,別他媽提沒意思的,是兄弟嗎?啊!是兄弟就別說客套話。你要知道客套話該給誰說,不該給誰說!”
行樂庭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而後悶聲說道:“行,知道了,兄弟!”
‘行,知道了,兄弟。’,這六個字的出現,正式的確立了我們三個人的關係。在這之前,樂樂一直是以低姿態和我們相處,因為他出身山村,心裏本來就有一點點的陰影和自卑。
郝向東一事,管軍一事,這兩件事都是因他而起,導致他的感覺一直不太好,直到這六個字的出現,冰子認同他,接受他,也支持他,當他是兄弟,所以他的態度大幅度的改變。
這不是瞬變,而是漸變。我和冰子並不是一出生就是太子爺,所以對樂樂的態度很隨意,沒有什麼眼高於頂、飛揚跋扈的姿態,這也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進而到如今的改變。
我靠在隔間木門的另一側,和樂樂麵對麵,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後低頭看著冰子痛苦的背影,問道:“哎,傻冰,你今天這一出又是什麼意思?”
“滾尼瑪,別瞎叫!”冰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站起來轉身走到洗臉池漱了漱口,“管軍這個人……我有用,百分之八十,他是古總的繼任者!”
“我去,還沒怎麼著,你就想十年後的事情!”我發自內心的佩服冰子,因為他和我不同,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會為將來做打算,而我則懶得去想,更何況我現在還有一重非一般的身份——臥底!
“媽的,總要做打算的!”冰子回了一句擺了擺手,“行了,不提這個了,下去吧,古總指定在下麵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