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多,少管所教官室。我、冰子、行樂庭和一個我沒料到的人——狼子,我們四個和教官隨意的聊著,但更多的注意力卻是在外麵。
今天是華寧假釋出獄的日子,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教官打過來的電話,和冰子通過氣之後,我們就向這邊趕來,隻是沒想到冰子連狼子帶來了。
坐了沒一會兒,華寧來了,換了一身我們帶過來的新衣服,穿起來挺合身。這一年他在少管所也沒少長個,從一年前的比我矮一頭到現在的和我一般高,看起來成熟穩重了不少,再沒有一年前那傻嗬嗬的蹲在我床前要和我做朋友的傻樣。
他走到我們跟前,撓著頭笑了笑,“我出來了。”
“對,自由了!”我站起身擁抱華寧,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回蕩在內心深處。一年了!
“你倆快行了吧,趕緊撤,梓裏苑我定了一桌,這都十一點了,趕過去正好連寶盈大姐和晶晶一起叫出來,給咱家華子去去晦氣!”冰子抬手砸了華寧一拳,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哎,冰子,你這話就不對了啊,咋的,我這裏晦氣呀?!”教官瞪著眼質問了一句。
“哈哈,惹著咱教官大哥了,怪我,怪我,我口不擇言。”冰子心情大好,想當初敢跟教官杠上的人,現在卻是嘴上服軟。
教官室中一派歡聲笑語,好不熱鬧,每個人都是高興的,華寧的出獄給我們帶來的快樂難以言喻,讓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年來,他沒說過一句抱怨或者後悔的話,每一次探望他,他都是沒心沒肺的笑,就像是根本不在乎有沒有自由,可是教官卻告訴我,華寧偷偷的抹過眼淚,有時候站在窗前一直望著外麵……
……
離開少管所,華寧興奮的坐在車上看東望西,手裏握著6S,對著外麵煙塵漫天、汽車擁堵的城市拍照,一直到梓裏苑他都拍的沒停。
狼子去安排上菜的事情,我們幾個先進了包間,一進去,華寧對著許寶盈和白晶晶就喊了一聲嫂子好,頓時她倆的臉就紅了起來,白晶晶還好,典型的女強人,一會兒就好了。許寶盈則正好相反,一副小女人樣,扭捏的坐在椅子上一大會兒都沒緩過來。
席間,華寧的話略少,行樂庭更悶著頭一個勁的吃菜,反倒是關係不算很好的狼子嘻嘻笑笑的一直和我們說話。
吃了一口菜,我突然想起房子的事情,“華子,你打算住哪裏?我那裏還有房間空著,要不你來住吧?還是你先回家看看?”
臉上本來還有笑意的華寧一聽這話,頓時笑容僵硬,眼神黯淡下來,“我爸媽他們……還是算了吧,我去你那裏住!”
“華子,別老瞎想,一直嗨的我忘告訴你了,你爸媽出差了,不過他們收到你出來的消息,立刻就訂了飛機票,最遲今天晚上八點就能到!”冰子一看華寧臉色變得難看,趕緊解釋道。
“真的?!”華寧怔了一下,麵上隨之又湧出喜色。
“真的!”我回了一聲,“你就是太實誠,爸媽要工作,有自己的事,稍微耽擱了會,你就受不了啦!”
“嘿嘿,沒有,哪有呀。”華寧笑著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