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明日就走吧。”封崖道:“京中也沒有什麽大事了,你等明日就帶她回一趟藥王穀吧,在你回來之前我會將阿九接回宮,你放心。”
阿鸞忽然插嘴道:“我和你們一起走。”她看封崖,“聞人尋死了我也沒什麽好留下得了,你隨便找個理由說送我和蓮妃去什麽尼姑庵修行,我們一起去藥王穀,找藥王給蓮妃看看身子,她近來總是不舒服。”
封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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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雨越下越大,從善再醒時已是在相國府中,溫江雪的臥房裏,她側頭看見溫江雪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麽,窗外天光已亮,他的側臉又深沈又好看。
像是感知到她在看他一般,他從窗下回過頭來,看到從善,眉頭就是一鬆,撂下筆走了過來,“還難受嗎?”他伸手摸了摸從善的額頭,已經不燙了,嘆氣道:“我昨夜逗你一次,你就這樣報還我,真是一物磨一物。”
“相爺。”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問道:“你都解決完了嗎?”
溫江雪握著她的手道:“解決完了,你再睡一會兒,我把府中事務交代一下,就帶你去藥王穀。”
“回藥王穀?為什麽?”從善不解。
溫江雪摸了摸她的右手,“你的手指不疼了嗎?”
從善動了動,“不怎麽疼了。”
溫江雪無奈的苦笑道:“那也得去藥王穀。”
從善皺了皺眉,想說你不知道沈青給她治療有多變態,最後卻是沒有說,隻是“哦”了一聲。
溫江雪讓她再休息一會兒,又去處理那些信箋和事務。
從善睡不著,側頭看著他,忽然道:“相爺……我昨天看了你的畫。”
“怎麽?要點評一下嗎?”溫江雪不擡頭的笑道。
從善想了想,終究是問道:“我看到一副美人圖,畫著一個叫染畫的美人,是相爺畫的嗎?”
溫江雪手指頓了頓,半天半天才開口答她:“不是。”
他那語氣冷淡的讓從善心驚,看他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她頓了頓沒有再追問。
過去的就過去了,他不想說的,肯定是讓他不開心的,那就不問了。
她又睡了一會兒,日上三竿時溫江雪叫她起來換了衣服,用了飯,喝了藥,扶她上了馬車。
她一上馬車就楞了一下,馬車上還坐著阿鸞和……蓮妃娘娘,蕭無雙的表妹。
阿鸞沖她笑了笑道:“我們陪你一起去藥王穀,順便給蓮妃看看她的……”她伏在從善耳邊道:“胎。”
從善一驚,忙看蓮妃,她臉色不太好,可精神卻好,笑吟吟的對她點頭。
蓮妃……有身孕了?是聞人尋的?
溫江雪扶她上車,又回府中交代事務。
從善忙問阿鸞,“蓮妃懷孕了?是聞人尋的?封崖……知道嗎?”
“小聲點。”阿鸞看了一眼車外道:“不要告訴別人,溫相爺也不要說。”又拉從善的手道:“你放心,我們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京了,不會礙著封崖的大業的。”
從善看了看蓮妃又看了看阿鸞,好生奇妙,兩個同樣膽怯的人在一起,竟讓阿鸞便的如此……可靠可依。
這樣也好,也免得阿鸞一人在世上孤苦。
從善笑了笑,歪頭看兩人笑道:“你們倆是什麽時候這般要好的?”
溫江雪上車來,馬車一鞭而起,直奔出京。
封崖沒有來送別,今日是他的大日子,他登上皇位,得到所有,也再今日送走所有。
一路上阿鸞和她將在宮中的事情,講她剛入宮時多麽害怕和無助,蓮妃在那個時候常常來陪她,她們有時候會聊起蕭無雙,有時候蓮妃就教她繡花。
她說若不是蓮妃,她在宮中一日也撐不下去……
從善靠在溫江雪手臂裏,聽她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她不知為何夢到了那畫中的女子染畫,她坐在秋千上沖她笑,什麽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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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藥王穀那天天陰的厲害,半尺驚喜的接她進去,問她好不好。
沈青卻一見她就罵她,一看她的手更是劈頭蓋臉的罵,說她浪費了自己的心血。
從善撇撇嘴小聲道:“那我也不想……”
沈青在她手筋上一按,疼的她哎呦一聲,溫江雪就皺了眉,“沈先生可以輕一點……”
“我比你有分寸。”沈青攤開針囊,封住了她的幾條筋脈,然後拿出了小刀子。
從善一看就知道完了完了,又要開始接筋脈了。
溫江雪卻是第一次見,忙問:“沈先生這是要做什麽?”
沈青道:“要麽閉嘴,要麽滾出來,別煩我,我手一滑她的這條胳膊可就廢了。”小刀子一刻也不停就挑開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