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謝還言之過早,我問你,這個叫秦鍾的人,來曆弄清了沒有?”
喪彪站起身來說:“回龍叔,這是一個大陸人,好像還是什麼公務員,說是在窩國和小田芳子結的婚。”
“什麼,公務員?有那樣的公務員,分明就是牛忙麼!”陳萬龍笑了笑:“那好,現在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堂下的四大金花殺手歸你調遣,給你三天時間,取了這個大陸客的狗命。”
“是,謝謝龍叔!”
“出去安排吧!事成之後,賞你幾個小姑娘敗敗火。”
喪彪出去後,龍叔站起身來,拉了拉身上的綢質唐裝,站在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前,躊躇滿誌地看著窗外台北的繁華夜色。
陳萬龍,天上人間的老板,年屆六旬,道上人見到他都會尊稱一聲“龍叔”。的確,他在四海乃至整個台灣道上,都算得上是一棵常青樹了,作為同各大幫主同期崛起的人物,能夠站著笑到最後,得益於他的處世方式--韜光養晦,老於世故。
晚上十二點,這個時刻,台北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一直令陳萬龍感到驕傲的是,他的天上人間在台北的娛樂界也算一株奇葩,其它同行一直難以望其項背。
就比如前段時日從何易手裏接過來的一批大陸姐兒,那是一個個都有當明星的潛質,更重要的是,她們還帶著幾分原汁原味的鄉土氣息,或者說是一股空靈之氣。
他陳萬龍信奉道教,活了六十載,卻是鶴發童顏,身強體健,耳不聾,眼不花,牙齒也齊整。很多道上耄耋都請教他的不老法寶,他總是笑著說:“無他,道教秘術,采陰補陽!”
陳萬龍確實是這麼做的,為了得到年輕貌美的小處子他往往一擲千金,台北的各大初高中都有他的眼線。也確實有不少小女生為了錢而投入了龍爺爺的懷抱。
但是,大陸買來的幾個小姐,一個人頭十萬塊人民幣,他愣是沒舍得讓其他人試活,盡管道教經典裏說得明白,這是很傷元氣的事。然而,就是那股子空靈之氣令他欲罷不能。
就在陳萬龍久久回味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不合適的時候響起,顯得非常不和諧。
於是龍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月黑風高殺人夜!
當天上人間的被形形色色拿著家夥的年輕人團團圍住時,秦鍾這才帶著疤麵和一身勁裝的小田芳子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
隻有在晚間,才能看出大廳不凡的氣派。走過進口的旋轉玻璃門,踩在鬆軟的地毯上,抬頭可見繁複的水晶吊燈,迎麵是一座巨大的玉石屏風,外行都能看得出價值不菲,牆上貼著金箔,反射的吊燈折發出的光芒,讓人油然而生“富貴逼人”的感覺。
然而,隨著他們三人的進入,大廳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因為他們都是拿著家夥的,為首的秦鍾拿著一雙聚酯甩棍,小田芳子雙手執一把武士長刀,疤麵則是扛著一根一人高的鐵棍。
而堂堂的竹聯幫戰堂堂主陳祭禮隻有守門的份。
看到這三個不速之客,迎賓自覺的退到一邊,服務台的小姐馬上撥電話,不到十秒,數十個黑衣黑褲帶著墨鏡的保安已經迎麵走了上來,後麵陸陸續續還來了不少,其中為首的穿著黑西裝戴著耳麥。
同時,老板陳萬龍的辦公室門被敲開。
“小紅,什麼事,失失火火,成何體統!”陳萬龍一臉不高興。被叫做小紅其實十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濃妝豔抹,是天上人間二老板,公關部經理。
“龍叔,快看監控!”
陳萬龍鎮定自若、龍行虎步的走回大班台,點開電腦裏的視頻監控,大廳裏的情緒頓時一目了然。其實隻要他願意,整個天上人間的每個角落都可以從這部電腦裏看到。
當看到兩男一女三個人拿著不同家夥堵在門口時,陳萬龍沒有絲毫的慌亂。不就是砸場子麼,天上人間立足台北多年,自然非一帆風順,大風大浪也不知經曆了多少次,卻還不是依舊屹立不倒!
但是當看到兩個大陸妹被帶到門口,又發現天上人間被人圍定,他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就在這時,喪彪不知從哪裏急匆匆跑了過來,大喊大叫道:“龍叔,為首的那個就是叫秦鍾的大陸客,他連子彈都不怕呀,看來現在已經跟竹聯幫聯合起來了。”
“放屁,老子還要你提醒!”一向溫文爾雅的龍叔火了,但他仍舊保持者處變不驚的大家風範。“小紅,你去跟他們談談,到底有什麼企圖,注意說話方式;喪彪,你立刻通知四大金花。”
待二人出去安排之後,陳萬龍掏出一隻手帕擦拭著額頭,喃喃自語:“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如此說,他的目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監控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