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詢問病情,必須要做到事無巨細麵麵俱到,不然一旦說因為什麼原因而導致手術功虧一簣,這個責任誰來負?”醫生瞪著眼,兩個眼珠像是磨盤那般巨大。老楚則在老婦人的注視下,站在一側不停地搓著手,從心裏暗道:“李憶啊,俺老楚這下幫不了你了。”
盧委龍這人平日裏大錯不犯,偶爾吃點回扣,或者是病人家屬給他塞點紅包,都很心安理得。今天恰好輪到他值班病房,雖然知道這個病人是劉主任打招呼的,但是見到莉莉如此漂亮後,心裏有些念頭蠢蠢欲動。
再加上老楚和老婦人的打扮很是普通,看起來不像是有錢有勢的家庭,肯定是不知道怎麼走通了劉主任的門路。自己作為三零一醫院的主治醫生,再加上得天獨厚每天來噓寒問暖的條件,不怕這家人不動心。
盧委龍雖然已經三十二歲,但是長得比較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孩子現在都會跑了。做不了大的,讓她做個小的也算是對的起她了。誰知美好的幻想都被這個剛剛闖進來的家夥搞砸了。
看模樣,長得比我帥。看打扮,穿著很幹淨普通,卻並不低俗。還像個學生,就是看起來隱隱約約有些麵熟。可能現在的小鮮肉都長得這副模樣。
房間裏的空氣降到了冰點,李憶同樣冷漠的望著盧委龍,冰冷的眼神透過眸子像極了夜晚的星辰,溫度降到了零下,可熱血卻在李憶和盧委龍的心中燃燒著。
還是一個陪同盧委龍一起前來的醫生打了個哈哈:“你這個小夥子,脾氣怎麼這麼大,盧醫生也是為了病人好嘛,有什麼想說的你們再說一會,然後讓病人休息調整好狀態。”說完後拉著盧委龍走了。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從門口拐出去,老楚才從鼻孔中往外輕輕地噴了口氣:“這家夥。”老婦人又狠狠地瞪了過去:“就你話多,少說兩句。”
李憶坐在病床上,緊靠著莉莉,仿佛身體的溫熱隔著病號服都能傳遞過去,少女有些緊張的往後坐了坐,將腿輕輕地從李憶的身邊抽走。
“感覺怎麼樣?”李憶輕聲問道。少女點了點頭:“挺好的”,然後困意十足的打了個哈欠,早上五點多就起床等待護士的檢查,還不能吃飯喝水,折騰到現在確實有些困了。
“困就睡一會。”莉莉有些疲倦的靠在傾斜著的病床上,李憶蹲下身子,從床底下找到把手,慢慢地把床搖平,而他則退到門口,隨意的尋了個椅子坐下。
睡覺時的少女表情安詳,一道清色的氣流從她的鼻孔中往外徐徐噴出,從空中化作一道蝴蝶的倩影,翩翩起舞。李憶雙眼一動不動的盯了許久,直到眼睛有些疲乏,這才將目光移走,閉上眼睛揉了揉有些發昏的太陽穴。
相比於病房的風平浪靜,網絡上的混戰可謂是暗流湧動。此時的戰場主要是針對李憶早上提出的“為生活而藝術”的說法而進行的辯論。雖然說話的人不多,但是暴風雨即將要到來的感覺卻揮之不去。在華夏,過去的一百多年的時間裏,藝術家們所提倡的都是“為藝術而藝術”,追求藝術的藝術形象和藝術形式,文學作品也好,影視節目也罷,都是在這種氛圍下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