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甩開如錦,跪爬到平王腳邊,抱住她的腿撕心裂肺哀求道:“殿下,求求你放過我妻主,南夏願意做牛做馬,求您放過我家妻主,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放過我妻主,放了她罷……”
如錦隻覺渾身的血都冷了,世界都坍塌下來,什麼也不見了,耳邊隻有清晰的踢打聲,還有父親撕心裂肺的哀哭聲,燈火越來越模糊,這是噩夢,一定是場噩夢!
平王微微地笑,似充耳不聞,甩甩袖子,俯身輕佻地瞧著如錦,一麵放軟了聲音道:“江家欠下我的,我要一分一毫討回來!小美人,隨我回平王府罷,我會好好疼你。”
什麼,這人要討什麼?如錦呆呆地仰頭望,心一寸一寸地裂開,在父親的哀求聲和混亂的踢打聲裏,俯身下來的這張臉格外清晰,清晰娘臉上大片的血都模糊了,這張臉張揚地笑,笑得這麼開心,這麼得意,這麼猙獰。⊙思⊙兔⊙在⊙線⊙閱⊙讀⊙
忽然眼前火光一晃,身子跟著被強拉出去,轉眼竟是已被那冷血的惡魔摟在懷裏。她一腳踢開南夏,粗暴地拖起如錦往外走,兵士們一片淫笑,自動讓開路。
如錦眼前發黑,所有的血都湧上來又凝固,這個人是誰,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渾身是血的娘,還有父親那樣哀求她,卻被這個人像踢開一隻狗一樣粗暴踢開。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四周這麼冰冷?父親的臉上出了血,卻在地上一點一點,用盡全力朝娘那裏爬過去。
心裏有什麼漲開又爆炸了,疼得沒了知覺,口裏鹹鹹的都是血。是什麼,死了,黑暗像潮水包圍過來,盡是仇恨。
那些女兵們早垂涎南夏的美貌,此時都圍過來,堵在南夏前頭浪聲調笑。
平王才走了兩步,忽然身子一趔,冷不防被懷中的如錦狠推得後退幾步,左臉上被他打的辣辣地疼,口中發鹹,溢出了血絲。
院中的兵士們猛然聽見那響亮的耳光聲,一下子怔住。
如錦瘋一般推開圍住父親的女兵們,緊緊攬住父親,平王皺著眉頭,捂著被打的左臉陰沉地喝道:“都給我住手!”
院中立時一片靜寂,隻有喘熄聲,江遙已經昏死過去。
平王眯著眼睛立在如錦麵前,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江如錦,你今日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本公主要的人,從沒有人可以逃掉!”
南夏精神恍惚地盯著地上昏死過去的江遙,如錦麻木地理父親的頭發,慢慢道:“若是屍首,殿下可要麼?”
平王眼睛霎時睜圓,一把抓住如錦的衣領,嘿嘿冷笑:“你敢——你江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都在我手裏,你要是想死可以,我保證你們江家一族屍骨無存!”
如錦死死咬住唇,一個字也說不出,全身禁不住地哆嗦,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無數回的人嗎?
為什麼,為什麼一轉眼,人便如此冷酷無情?先前的溫存柔情,先前的百般憐惜,都是假的麼?為什麼?
江如錦終是低了頭,俊雅的臉龐瞧不出什麼表情,隻死死攥住父親的衣襟。罷了,這世上的女子哪個不貪歡,哪個不薄情,原本就是自己太愚蠢,竟然幻想這個到處搶人的惡霸是對自己有情的,是幹淨的。罷了,罷了,都隨她,便如了她的意,隻要娘和父親能得周全。
羽兮玩味地瞧著江如錦,捏住他的下巴:“怎麼樣,恩?”
如錦的唇咬出了血,臉上白得沒有血色,忽然極淡地微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