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明明這個師弟比他還要高了,對他來說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他說:“不怕,師兄在呢。”

而在後來的許多年,哪怕白起風已經殺了足夠多的人,他再也不是那個因為手裏沾了人命而瑟瑟發抖的少年。

午夜噩夢驚醒時,他第一反應本能喊出來想要找的那個人,還是他的師兄。

但是白長安不可能,也不會再繼續待在他身邊。

於是他隻能摸出枕頭下的槍,他的床旁再也不能睡任何的人。

這就是代價。

也是白起風的秘密,誰也不知道。

他的師兄是他的安心所在。

而此時此刻,白長安所做的事,則是幫忙將這兩個人的衣服脫了,再埋進土裏。

那些象征著身份的衣物,則被帶到觀裏麵燒掉。

燒毀的時候,白長安發現白起風將其中一件衣物裏的文書掏了出來,在取暖的火盆裏烘幹。他忙著燒衣服,隻來得提醒白起風看完以後燒幹淨。

後來他想,當時如果他去奪走白起風手裏的東西,白起風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些驚人的想法,也不會去頂替了其他人的身份,去爭權奪勢。

以至於白起風最後過世,甚至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白起風,這是他的師弟。

隻有他還記得,這個男人不是什麼一方軍閥看重的部下,能止小兒啼哭的凶將。

他隻是他的師弟而已。

清理好屍體以後,有一場洗澡的戲份,拍攝的當天,鍾昌明突然將改好的劇本交給了他們。

竟然加了一場師兄弟二人洗澡的戲碼,當然,也不是單純的洗澡,而是需要通過洗澡,讓白長安洗去白起風身上的血漬,從而交代一個心境的轉變。

謝時冶捏著劇本,看裏麵備注的動作戲份。

中景,(白長安在擦拭在白起風胸膛。)

近景,(白起風忍痛的表情,咬住自己的頭發)

遠景,(白起風抓住了白長安的手)

台詞:“師兄,你會不會怕我。”

謝時冶心想,導演還有編劇,你們把一個洗澡的戲加這麼多,兩個男主表現得這麼曖昧,你們真的覺得合理嗎?

謝時冶拿著劇本,難以理解地問鍾昌明:“導演,你就直說了吧,我接的果然是一部男男同誌電影吧。”

鍾昌明重重地咳了起來:“胡說八道什麼,白長安和白起風是兄弟情!他們都是直男!”

編劇項進是個直男,謝時冶是知道的。但是現在的直男都怎麼回事,編起劇來都這麼基嗎?在他們理解中的直男友誼和兄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

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他基眼看基?

鍾昌明把傅煦叫了過來,傅煦才還好一身衣服,剛剛又是血又是水的,狼狽得厲害。

發套也濕透了,亂糟糟地跟小狗似的。

謝時冶捏著劇本,轉過去看到就開始笑。傅煦見他笑了,自己也笑。隻有化妝師很命苦,還要給傅煦換個頭套。

傅煦就任由化妝師忙,自己捏著劇本,坐在凳子上跟鍾昌明說話。

鍾昌明慢悠悠地問:“對新劇本有沒什麼意見。”

傅煦將劇本翻了一遍:“還行,意見不大。”

鍾昌明聽了就說:“那還是有意見咯。”

傅煦慢條斯理地說:“突然改劇本,開拍前才讓人背詞,還不能有點意見嗎,老師。”

鍾昌明說不過他,隻好道:“一個小時背,夠吧。”

傅煦問謝時冶:“你夠嗎?”

謝時冶看了眼台詞,其實他的台詞並不是很多,主要還是傅煦的詞:“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