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要娶哪家的姑娘已經不關我的事情,還請皇上成全了他!”聲音有些斷斷續續,語氣卻是堅定。
是啊,心死了,博果爾?不曾在乎,因為不曾相愛。
福臨扶起了宛如,用手擦去了她的淚痕,宛如的眼角不是沁出幾滴晶瑩地淚珠,福臨細心地滴滴擦拭,然後拂過宛如的臉頰,有些憐惜,有些無奈。
“是朕讓你收了這些委屈,宛如,朕對不起你。”
宛如試圖逃開福臨的雙手,卻被福臨抓得更緊,“朕不想你受傷,所以當初選擇放手,不想你卻因此傷痕累累,宛如,你知道嗎?朕一直以為,像你這麼清冷超俗的人是不應該來到這個紫禁城裏的,這裏太髒,會把你弄髒的。”福臨沒有理會宛如的一舉一動,用手輕輕拂過宛如的發絲,用手慢慢打著圈,“朕不敢要你,朕以為自己要不起你,你懂嗎?”
宛如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默默地流淚。
“博果爾說你不愛他,朕當然知道你不愛他。你愛的是朕對嗎?朕又何嚐不知道,宛如,你願意嗎?你願意再給朕一次機會嗎?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這一次,朕一定要得起你!”福臨話說完,便在宛如的額頭輕輕一吻,不再停留,徑直走出了屋子,宛如伸手拉住了福臨的衣袖,“皇上,宛如此生隻能愛一人。”
福臨淡淡地一笑,伴著輕輕的歎息,這一次,他做對了嗎?即便是錯,也是自己最後的選擇,沒有了自己最愛的人,也要保護住愛著自己的人。他能給宛如最好的嗬護,巫山仙子縱然是一場襄王之夢,眼前的這個女子是現實給予他最後的機會和責任。
第二日,一道聖旨震驚朝野
董鄂氏,內大臣鄂碩女,溫婉賢淑,婉靜循禮,聲譽日聞,深得朕心,今立為賢妃,欽此!
鄂碩的女兒,除了已經嫁給博果爾的那個以外,其餘的都不是待嫁的年紀,皇上到底納的是哪一個董鄂氏?一時間朝堂上猜疑紛紛,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皇上的著道莫名而來的聖旨變得更加模糊。
“董鄂氏,賢妃——”嶽樂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苦笑之後,暗自神傷,最後,終究不是自己能守護住她。
當年的涵水齋,似乎已經隔了千千萬萬個世紀,宛如,你願意進宮的是嗎?你一開始就是願意的,我們都不了解你,我們都錯了。也許這一次,福臨對了,隻有他才能給你一切,因為,你隻把福臨當做了你的一切。嶽樂笑笑,看著手中的白玉酒杯,博果爾,你個傻瓜,你這麼做,宛如能知道嗎?有意義嗎?你不惜成為整個大清的笑柄,就為了成全自己心愛的女子嗎?我們三個人,你愛得最深,最痛,最癡。癡嗔貪,人人皆有,博果爾,哥哥這次不如你,真的不如你,想著,把手中的酒杯朝牆上的字畫砸去,砸在了嶽樂最喜歡的那副字上,那是涵水齋老板送他的,那是宛如跟著韓老板學習書畫後的第一幅作品,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嶽樂視線漸漸模糊,詩句中的字也變得模糊不清,最終癡癡地念道:“宛在水中央——”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連禮部都沒來得及擬好良辰吉日讓皇上正式納妃,便傳來了另一則消息,這則消息同時也打破了所有的人疑惑,打碎了福臨和宛如的心。
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昨日夜裏在自己的府中投湖自盡。
第四十章:關雎
深夜,沒有點燈,暗暗地。
黑暗中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手中的斷劍,呆呆地看著。劍上早已生了鐵鏽,模糊地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摸樣。斷裂處並不整齊,顯然是被人故意折斷的。
思緒隨著劍上的鏽斑飄回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