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博果爾話沒說完,福臨就揮手推到了桌上的奏折,“朕問你,你一定要納這個側福晉嗎?”

博果爾微微一怔,卻沒有下跪,表情慢慢地轉為淡然:“還請皇上成全。”

四目相對,一語未發。

“宛如呢?”許久,福臨似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了這句話。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甚是平常——”

“啪——”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了博果爾的臉上,博果爾身子微微顫唞,卻仍是直立著身子,“皇上覺得臣弟錯了嗎?”哽咽的聲音,空洞的眼神,慢慢地侵蝕著博果爾本就脆弱而傷痕累累的身體,他慢慢地覺得自己的身子癱軟,卻仍舊強忍著一切站立著,“臣弟隻不過是想納側福晉。”收起剛才一時的心痛,他緩緩地卻是堅定地說出了這句話。

“朕說過,如果你一定要的話,就隻能娶福晉!”福臨錯開了博果爾的眼神,話語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皇上這是在逼博果爾嗎?”這是的博果爾似乎輕鬆了一些,沒有了剛才的若有所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表現對宛如的愛,說的越是決絕,他對宛如就愛得越深。

“朕隻是在問你,你當初的承諾,當初的情義都是真的嗎?”福臨的語氣變得神傷,他回過頭去,不敢讓博果爾看見自己的眼睛,那雙蘊含著內疚,自責,憐惜的眼睛。

“宛如不愛我,從來沒有愛過,所以,我累了,我放棄了,我爭取過,努力過,沒用的,不愛,就是不愛。”博果爾的話裏帶著自嘲,帶著無奈。

福臨轉過身來,靠近了博果爾一步,眼神裏充滿了質問和憤怒,“努力?爭取?你所為的努力和爭取就是拳腳相向嗎?這樣就是愛了嗎?荒謬!笑話!”

博果爾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福臨的話,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皇上,臣決心要娶蘭心,無論皇上要臣怎麼樣,蘭心,臣要定了!至於宛如,皇上,決定!”說完附身作揖退出。

“博果爾——你——欺人太甚!”

福臨的任何話語此時對博果爾而言,都不重要,因為,他做到了,他的愛隻有他自己能懂。他不需要別人的認可,隻要他知道,宛如,是他一生的愛。這就是愛,他很想告訴福臨,他愛宛如,比你多千千萬萬倍,隻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的愛侵蝕宛如的心,這樣的宛如他要不起,也不能要。他們都太倔強,倔強得博果爾隻好認輸,這是他對宛如最後的遷就,也是對自己的這份愛情最好的詮釋。

他好痛,痛的連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心上的傷口究竟是在哪裏?相遇,相知,卻未能相愛,這樣的傷痛又有幾個人能夠理解,也許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宛如理解自己的這種痛徹心扉,因為,他們是一類人。到了最後,博果爾隻能用自己傷痕累累的心拯救宛如一次,這就是愛,霸道過後的妥協,深情過後的決絕,癡心之後的無奈。所有的一切都是源於那個他今生注定的情殤。

事情的急轉直下讓身處雅苑的宛如有些不知所措,一會兒說是博果爾要納妾,一會兒又聽說皇上對博果爾動了手,一會兒又是皇上和太後鬧了別扭,宮裏雜七雜八的傳言鋪天蓋地,隻是身為當事人的宛如卻是全不知情,幾次試圖和宮女太監打探情報都是無功而返。到底是怎麼了。她很想見一眼福臨,哪怕是見一眼博果爾也罷,至少,不要這麼不知所措。

一個月後,風波仍舊沒有平息,博果爾私自在家裏張羅起來了,雖然沒有正式上門提親,他似乎早就和喀什汗通了氣,隔三差五地去他的府邸,又是送這個又是送那個,也把喀什汗弄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好在蘭心還算是個安穩的姑娘,倒沒有顯示出過多的喜悅,隻是默默地聽從父親的安排,所以流言蜚語也就少了不少,至少沒有傳出什麼博果爾和蘭心早已珠胎暗結之類的不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