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擠出這幾個字。
“因為對你動了感情,”齊皓辰輕輕地用後腦勺撞擊冰冷的牆壁,“我不是聖人,本來我無法看著你和他暗生情愫卻無動於衷,但想到他因此而死,我就忍下來了。”
原來,她的靠近,卻是逼得木隱離死去更近。
“為什麼要告訴我?”紀涵幹澀的聲音,掩不住她的憤怒。
齊皓辰微笑:“我抱有一絲希望,若我活下去,你便可以遠離木隱。”
“你……”她不得不承認,這招很有用:這樣的選擇,發生她的身上,她必然選擇遠離木隱。
“或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齊皓辰安然在她麵前閉上眼睛,如願以償地沒有得到任何打擾,再也沒有睜開,呼吸漸漸地弱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我承認有點無聊,但是……好像又不得不寫。= =
狗血神馬的,最有愛了,小齊其實是個好孩子,別討厭他……QAQ
(哀怨望,就算乃們討厭我也不知道,望天,冒個泡吧TAT)
46
重病 ...
在齊皓辰說完木隱的事情之後,紀涵就已經低頭不看,驀然間聽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茫然抬頭,卻見他倒在地上,嘴角緩緩流出血液。
她拚命地搖晃他的身體,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知所措地再次去拍打牢門。獄卒這回醒得倒是快,隻是沒有過來,朝外頭走去,後來拿了鑰匙快步跑來,一言不發地開門。
大門處,走來的是她熟悉的人。
“齊伯伯。”紀涵忍了驚訝,連忙道,“齊皓辰他……”
不等她說完,齊老爺已經過去診治,似是早有預料,他帶的東西很全,給他吃了顆藥丸,再施針後便使齊皓辰醒了過來。齊皓辰睜眼時恍惚了一會兒,見著自己的父親沒說話,僅僅吃力地扭頭四顧,看見站在後頭的她才無力一笑,漫著真心的喜悅,之後便暈了過去。
此舉讓齊老爺冷眼對她,她不敢上前,瞧著另來了人將齊皓辰扶了出去,空留自己在原處,意料之中:如今的紀家,就在盟主眼皮底下,就算閉隻眼也監視得過來,齊家自然不會再對紀家虛與委蛇,更不會要一個盡是惹麻煩,還傳出和人私奔醜聞的兒媳。
上鎖的輕微哢噠聲讓她從小到大做的夢盡數破碎,就算年幼的齊皓辰是真心實意地對待,齊家也是假的,還有那不知用意的婚約,僅僅是粉飾之後的虛偽罷了。
默默地坐下,一夜未眠的紀涵靠著牆,睡了個天昏地暗,不斷重複著小時候的事情,夢裏桂花樹依舊飄香,她站在樹下,無意欣賞,唯有吃桂花糖的心思,也琢磨著攀上這棵桂花樹,能否看看外邊。想得心癢的她,終於是做出了行動,卻在桂花樹的最高枝頭,見著了院牆外麵目含笑的齊皓辰。
“你不許偷跑出去。”不同於話語的警告,他的聲音如脈脈流水,柔柔地掃過她心裏。
她給了個大大的笑臉,如以前一般說:“我們一起去吧,可好玩了。”
“哼,”溫柔的笑意消失不見,齊皓辰忽然長大,一字一頓,“盟主說,你紀家人都不許出去。”
她大驚,盟主在她看來,是最厲害的存在,手中的枝條似乎也受驚,啪嗒一聲斷掉,她再也抓不住,掉下去,天地也不知怎的昏暗起來,黑暗席卷了整個桂花樹,將桂花樹活生生吞噬,徒留那一片高牆。在尖叫之前,她看到齊皓辰離開,仿若未見她的危機。
驚醒後,紀涵晃晃頭,忘了那個噩夢。睡飽了,肚子餓了,她醒來呆了一陣,還是受不了地敲著牢門想要吃的,卻聽一聲暴喝“站住”,茫然抬頭的她卻不期然與來人相視。
“走吧。”齊皓辰一身單衣,臉色依舊蒼白,靠著鐵柵欄的支撐勉強站著,卻有著同夢中一樣的笑容。
就像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了一盞明燈。
“豈有此理!”後頭追來的齊老爺指著齊皓辰大罵,“你還要不要這條命了?之前我由著你定下那害人的婚約,丟盡了臉麵,今兒我好不容易把你這命撿回來,你為了這個女人要送死?”
印象中的齊老爺,紀涵覺得是儒雅的代表,不管傷者身上有多麼髒,他都能麵不改色地靠近診治,對她永遠是有禮而慈愛。如今這個不顧形象破口大罵的狼狽中年人,除了那一身的衣衫,那還有哪點齊老爺的影子?
“孩兒知錯了。”口上這麼說,他徑自拿著鑰匙打開牢門,走來之時,腳步不穩。
她看著齊老爺氣急敗壞的模樣,再看看齊皓辰虛弱得幾乎站不穩,一時猶豫。
知道她的考慮,齊皓辰牽著她的手,扭頭對自己的父親道:“爹,方子需要改動吧?”
臉色一變,齊老爺摸著胡子,平複了一下呼吸,最後竟又彬彬有禮起來,換了一副無奈的神色:“方才失禮了,可父母心,紀姑娘也應當懂得。罷了,既然皓辰這麼堅持,我也就不管了。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揮袖而去的動作卻暴露了他的憤怒。
沒有想到會這麼威脅自己的親爹,齊皓辰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