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鏈條就穩穩當當地纏在了劍上。見狀男子眼睛眯了起來,使勁一拉,砰的一聲……
鏈子斷了。
除了木隱,大家都愣了。
“怎……怎麼會……”傻掉一般看隻剩下半截的長鏈,男子不可置信道,“我花了五百兩的索命閻王鏈,就這麼……斷掉了?”
聞言,木隱笑了,很放肆地嘲笑後,諷刺道:“我的劍才三兩。”
這無疑是給男子了一個巨大的打擊。
搖搖頭,男子瞪大了眼睛:“肯定是人情價!肯定是!你那把劍絕對不隻三兩!”
“人情價會比威脅價便宜嗎?”木隱不以為然,“聽說你買這把淬毒的索命閻王鏈時,可是帶了鬼醫穀整整百號人,一字排開把人家工匠給嚇怕了,才……或許,就是手一抖,你這鏈子就這麼……”
無需再說下去,因為男子已經開始撓頭哭號:“奸商!老子去砍了他!”
放下這句狠話,男子憤恨轉頭,下令:“走!”
……這都什麼跟什麼?
紀涵已經被這狀況給震撼了,心下也慶幸,孰料木隱太不知死活,人家都走了三四步以外了,他還很不樂意道:“那我呢?”
“呸!師父說殺了你給我一百兩,我去找工匠吞了他的家產少說有……有很多兩!”男子說到這裏被具體的數目難住了,尷尬地說完了話,故意哼了一聲,“等會你看見我師弟,別和我師弟說我來過。”
就這樣,第一個追殺的人就這麼被他們解決了。
“真是好運。”紀涵鬆了口氣,“你還好吧?”
“當然。”木隱就連他們走了之後,還是一樣的語氣,似乎剛才根本不是偽裝,“我就是昨晚睡太晚了,累。”
睡太晚?紀涵自動理解成不想讓她擔心,也強笑道:“你睡這麼晚幹什麼?”
“藥太苦,喝到天亮。”他不覺得怕苦有什麼不妥,如實交代。
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她跟在後頭,不滿地想:就算他想不讓她擔心,也編的靠譜一點。
也幸虧她不知道,木隱說的是真的,不然會更蔫。
果斷拋棄那匹廢掉的馬,他們步行不過一裏地,就遇到了所謂的師弟。
“這麼快?”木隱皺眉低聲道,
師弟耳朵很好使,馬上回道:“下山太多會累哈,反正師兄看不到我就行了哈。”
“真是妙計,辛苦了。”他沒想到對方會聽見,無語地回答。
“不辛苦不辛苦哈,這位姑娘是我們接的,您可是趕來的,您才辛苦哈。”師弟穿著很正常,該露的露,不該露的不露。他五官稚氣未脫,黑衣又顯得他皮膚白皙,看起來就像個女子,左手上拿著一個袋子,邊樂嗬嗬說,邊用右手在裏頭掏著。
“打個商量哈,小木你是不用死的哈,你現在就跟這姑娘解釋解釋,什麼藥怎麼死,免得到時候不會選哈。”那一口一個哈讓他們都有點愣,內容更讓他們傻了。
“我有七星海棠,三蟲三草毒,七步催魂散……好多好多哈,當然,姑娘選砒霜我最高興哈,便宜又實惠哈,都是一死,這麼浪費做什麼哈。”將袋子裏麵的瓶瓶罐罐一一擺出,師弟十分地熱情,又開始講砒霜的好處。
“我不選。”紀涵歎氣,這人真是自信,還沒動手就要他們乖乖送死。
“不選哈?沒事沒事,”師弟拍拍手,直直看著紀涵,手一握拳,腳蹬地,說,“那打吧。”
這下,紀涵毫不猶豫地說:“他打。”
“他哈?”師弟傻了一般,望向木隱,疑惑道,“你不是我們這邊的哈?”
“……”木隱不語,斜眼看他。
一甩手坐在地上,師弟嚎啕大哭,兩腿亂蹬,就像個小孩子在無理取鬧:“我本以為你師父被抓了,會乖乖聽話哈,你怎麼這樣哈!”
說罷,他從跟班手上拿了鳶清頭上的斷劍,高舉起來,委屈地看著他們。
師父被抓?!
木隱愣住了,原本想出手的劍也垂了下來,沉默不語。
鬼醫深不可測,高人眾多,心狠手辣,就算是玄逸和鳶清也會有很多麻煩,隻是……她萬萬想不到,鳶清會被抓著,就連最最寶貝的斷劍也落在別人手上,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今木隱念及這個,估計不敢貿然動手。
“那你還幫不幫我們哈?”師弟扁扁嘴,抹了兩把眼淚,詢問道。
終於,木隱強打精神,笑道:“不幫,師父算什麼?”
隻有他略略顫唞的手,被紀涵察覺。紀涵和他都知道,就算幫鬼醫穀的人,鳶清還是會死,他們是不會放人的,拒絕自己逃出去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可,鳶清可是救木隱出那個煉獄的恩師,讓木隱說出那句話,又是何等的艱難。
“不幫哈……”師弟也哼的一聲,從屬下腰間拔了刀,再殘忍地一揮刀,狠狠地刺了身邊的一個人一刀,鮮血噴濺也視若無睹,“這刀不錯哈,就用你了哈。”
被砍死的那個人的血,竟然從紅色慢慢變成了黑色,可見那些血有毒,師弟這麼做,就是想試刀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