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2)

還起了大大小小的血泡。說話的時候,那兩道傷口便張開了一些,流出紫黑色的汁液,流過血泡,流到地上,粘稠地蔓延著。

“以後她會知道的,”女子幸災樂禍道,“這麼養尊處優的樣子,恐怕叫得更好聽。

還在慘叫的男子已經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硬生生地咬掉了一截,嘴巴大大張著,裏有血肉模糊的一塊肉,鮮血不斷流出。

“大概準備咬舌頭?”女子意味盎然。

“不不不,是不敢吐出來。”另一人也猜測。

終於崩潰地抽噎起來,紀涵捂著耳朵,使勁閉著眼睛,猛地搖晃著腦袋,就想把那些畫麵給忘掉。

又是吱呀開門聲後,李蓉走進來,掃了他們一眼。

立刻止住聲音,紀涵縮作一團。

“撒鹽。”李蓉讓人定住痛苦的男子,塞了一顆藥,又吩咐到。

男子立刻安靜了下來,不再打滾,空喘氣,在撒鹽之時毫無反應。

“師姐,有個好玩的試一試吧。”這次的跟班的聲音是很清脆的女聲,言語中透露著興奮,“你看,這是我抓來的螞蟻。”

拍拍手,李蓉摸摸那個跟班的頭,柔聲道:“師妹真聰明,那你來放好不好?”

“嗯!”

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紀涵縮至牆角,隻聽見身旁女子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窸窸窣窣聲後,門又砰的關上。

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男子就咿呀叫了起來,一直悶哼著,就連喘氣聲也斷斷續續起來。

忍不住睜眼忘了一下,紀涵瞬間感覺腹中翻江倒海,很想嘔吐。

那個男子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在怕得陪你過螞蟻,整個人被螞蟻覆蓋,不斷地扭著身子,就似一條蠕動的蟲。

一屋子的人有人受不了的,蹲在一邊吐了起來,一時間臭味,血腥味,鹽弄出的鹹味以及莫名的腐臭氣息充斥整個屋子,令人作嘔。

過了一會兒,紀涵已經從痛苦變成了麻木,看了太多聽了太多,心裏堵得發慌,腦中混亂一片,隻是默默數著一二三四,以計算逝去的時間。

她來這裏,已不知道多久。

數到九百二十一的時候,那個人不再動彈之後,在有人把稻草拿開,放了一把火燒了那些螞蟻,燒焦的氣味濃鬱。

數到一千九百的時候,女子開始吐血,正正吐到了她麵前,染紅了一片。

數到兩千七百八十四的時候,她才有了餓的鈍痛感,頂著肚子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夢中她看見火燒著的煉獄,嘶喊求饒聲不絕於耳,一個個人死在她麵前。而後空白一片,影像盡失,木隱出來了,父母出來了,師父出來了,就連鳶清也出來了,都皺眉看著她說:“睡睡睡,就知道睡。”

驚醒過來,她才發覺,自己在夢中沒有看見齊皓辰。

此時,女子遞給她留了個發酸的饅頭,她感激地接過,猶豫片刻。

女子知道她的疑慮,自己掰了一塊吃了一口。

她咬了一口,酸味滿腔,還是沒有繼續吃下去。

“你得習慣。”看紀涵的樣子,女子想起來剛來的自己,心一軟便安慰,“這屋子裏,瘋死遠比病死的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

“他們在試藥?”雖然是肯定,紀涵還是為有個心理準備問道,“有什麼藥?”

“有好有壞。”

無望感一直折磨著她。後來,她餓得不行了,看著更是發酸的饅頭,皺眉考慮片刻,才咬了第二口。

應該已經是晚上,女子正用稻草編著小玩意,看她又吃了了起來,笑道:“吃點就不餓了。”

“逃出去的人,有嗎?”她小聲問道。

女子搖頭,歎氣道:“還想什麼逃出去,不可能的。”

咬牙起身,越過那些人,紀涵扒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外麵空無一人,隻有一片樹林。

“上次出去了一個,”坐在門邊的人被擾了清夢,不耐道,“回來時發黑發幹,不知被什麼咬了。”

若有所思地離開門邊,發現那些窗口被關得死緊,她用判官筆和蠻力都打開不了。

頹然坐回原地,望著窗縫漸漸亮起,她不由得歎氣:說不定李蓉又要來了。

如她所料,忽然打開的門和強烈的光線讓他們這些人無所適從,依舊是有人縮到一邊,有人麵對著牆角,而她繼續埋頭於膝間。

腳步聲漸漸變大,她的身體也開始抖了起來,難道……這一次選中的,是她?

有人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她被迫抬頭,卻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木隱……”她眼前因眼淚模糊起來,卻捕捉到他的皺眉,夢境與現實混亂起來,居然說了一句,“我……我不是隻會睡而已。

沒有說話,木隱隻是無奈笑了一下,拉走她。

她卻被人拉住了腳。腳下的女子在苦苦哀求:“帶……帶我走,求……求你了!”這時才看清楚,女子的雙目通紅,不見一絲黑白,長發披散與臉前,正用手掌吃力地夾著她的腿,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