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紀伯甫那兒要了點,可他正和人喝酒聊天,隨手就從袖子裏拿了一包,沒搭理她一句。
看這隨身攜帶軟筋散的架勢,看來她這軟禁難逃得很。
這一點點軟筋散效果甚好,藥效快得反常,她終於能夠用正常的筆寫正常的字,可是……大師早已經不耐地睡去了。
她也越來越困,睡倒之前,看見她爹也早就趴在那裏睡去了,大感不妙。
果然,等醒來之時,她已身處陌生之地。
那是間不大不小的屋子,看起來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位於正中央,窗戶都緊閉著讓人分不出晝夜。等熟悉了昏暗的視線,紀涵才看見,這屋子中都是人,或坐著或躺著或趴著。
自己狀況還好,軟筋散的效力已過,身上還握著金筆,應該是直接被丟來了。
蹲下去,紀涵正好瞧見一個正斜躺睡著的女子。女子衣衫有些舊,看著還算整潔,正枕著自己的左手睡著。她拍了半天沒得到回應,隻有均勻的呼嚕聲。
“姑娘?”再叫了一聲,紀涵正打算去找另一人,那姑娘就睜了眼,動了動。
“嗯?”那姑娘隻轉頭,身子不動,很吃力看了她一眼,“新來的?”
“這裏是?”她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這裏,覺著奇怪。
那姑娘忽然伸出右手,道:“你拉我一把。”
手上並沒有五指,隻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紀涵心下一驚,克製住沒有露出異樣,拉了那姑娘一下。可姑娘並不使勁,就靠她拉,讓她才一會兒就喘不上氣。
“這裏是鬼醫穀。”等靠牆坐著之後,女子才說到,“我動不了,麻煩你了。”
鬼醫穀?
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麼……你動不了?”
“哈,”女子好像聽見可笑的事情,“鬼醫穀的人,多的是辦法讓人動不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想起那光禿禿的手,紀涵顫巍巍問:“是不是……要切手腳?”
“不,”溫柔一笑,女子很熱心地回答到,並不覺得有何可怕:“那都是我自己咬下來的。鬼醫的藥,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讓人求死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咳咳。
木隱太久沒出現,我都受不了了= =
32
煉獄 ...
隨著咚咚咚三聲巨響,門大開,強烈的光照了進來,讓那些人都往暗處縮了縮,女子倒是使勁拉長脖子張望,而後陰森森地說:“他們喜歡從毫發無傷的下手。”
嚇得紀涵趕緊縮手縮腳,裝作暈死癱瘓的樣子。
好在他們處於偏僻之處,走進來的人腳步聲極輕,卻讓那些人抖了起來,各自蜷成一團。
從眯著的眼睛裏麵,她看見一個男子被選中。他求饒了好一陣,痛哭聲淒涼之際,還是被強灌了一瓶藥。
男子好像心灰意冷了,被灌了之後,任人丟在地上,一頭撞到牆角,還是毫無知覺一般,不叫疼不動彈,隻癱倒在地上。
而那個灌藥的人,從裝束和眼睛來看,竟然是上次在五毒教所見的李蓉。
李蓉嫌惡地看了這個屋子一眼,又趾高氣昂地退開了,還嗬嗬地笑著,似乎過了癮一般,好是痛快。臨走時,她又用一把尖刀狠狠刺到男子的肩膀,扭了扭刀柄,就連旁人也看得痛苦,男子還是一副麻木的樣子,似乎已經沒有疼痛。
李蓉一笑,給了那男子一個耳光:“痛不痛?”
那聲調和話語,似乎真在關心男子一般,可李蓉手上的刀又毫不留情地刺到了男子的肚子上,濺了自己一身的血猶不在意,反而露出滿意的微笑。
又讓人把男子的指甲給剝掉,一直沒有聽見他的叫喊,李蓉滿意了,說到:“包紮上藥,我們走。”
“可……萬一藥效過了,我們可能不知。”跟班顫顫的聲音響起。
“放心,這些痛,會讓他叫得整個鬼醫穀都聽得見。”李蓉說完,就離開了。
果然,半個時辰後,那個男子嘶吼起來,一直在打滾,而後一直往牆上撞著,手置於身側,如同僵死的樹枝,直至頭破血流也沒能暈過去,便拉了最近的人求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這個聲音折磨了她很久,女子似乎是見怪不怪,還與旁邊的人說笑道:“比起上次那個,是叫得好聽了些。”
往旁邊縮了縮,捂著耳朵不想聽見這些,另一個人卻又湊來她前麵,興奮道:“上次那個人,嗓子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那叫的聲音,嘖嘖,就像這樣。”
說罷,他以尖利的指甲來回刮著牆麵,發出撓心的聲音。
“別……”她方才一直低頭不敢看那個人,現在忍受不能想要製止,一抬頭卻被嚇得不再說下去。
那個人從眼角下巴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裏麵露出了紫黑色的血肉,臉被分成了三半。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