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回過頭,穿著精致黑色西裝的陸徹步履穩健,肩上披了一件同色的毛呢大衣,長腿挺腰,看上去華貴得體,如同電影海報裏走出來貴族公子。

陸徹一手撐著一柄黑傘,走到了何斯言身側,偏著頭溫雅的笑了笑,“我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走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何斯言點了點頭,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希望陸執早日長大,也不浪費這片苦心。

陸徹的傘往他身上偏移了幾分,兩人肩並肩的邁步走出了走廊,劈裏啪啦的雨珠打在傘麵上,周圍潮濕的空氣升騰。

男人紳士的替何斯言拉開副駕駛的門,雨滴砸在鋼琴黑的賓利豪車上。

何斯言心底動了動,沒忍住扭過脖子看了一眼,陸執還站在走廊下,削瘦挺拔的身影站的端正,灰白的幽光披在肩上,看不清楚臉,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著怪可憐的。

陸執其實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沒了媽又沒了爹,這個世界上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何斯言想了心,心底也不舒服。

他定了定神,心底默默說一句:“陸執,歡迎來到成人世界,這裏除了金錢還有與謊言同行的愛。”

何斯言一貓腰坐進了副駕駛,陸徹車上總是香噴噴的,這次是綠茶精油的味道,清新的味道讓心神舒緩了一些。

黑色的轎車一路駛出陸家金色歐式鐵門,繁花似錦的花園向後退去,何斯言眼睛看著水霧模糊的倒車鏡上,陸執的身影僵了僵,猛的衝進了大雨裏,不顧一切的追著轎車跑了上來。

陸徹瞥了一眼,輕輕笑了一下,看著何斯言說:“小福星,我第一次見到小執這樣為一個人。”

對於陸執這個侄子,是陸徹看著長大的,作為陸萬川的獨苗,從小就活在別人的追捧裏,倨傲又狂妄,又長了那麼一張臉,都是別人跟在屁股後麵低聲下氣的追他,何時這麼豁出去過。

何斯言心底憋悶,沒心思和他調笑,陸執的衣服全部濕透了,被雨水澆灌的狼狽不堪,即使如此還在向前奔跑著,像個被主人丟棄的寵物犬。

“開快點。”何斯言狠下心收回了眼光,慢慢閉了閉眼睛。

陸徹意外的觀察了他,聲音裏帶笑“沒想到小福星你這麼絕情。”

說罷重重的踩下油門,陸執的身影在磅礴的大雨裏越來越模糊,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何斯言找了一家杭城的五星酒店,拒絕了陸徹的陪同,脫了沾著雨氣潮濕的衣服,躺在酒店的按摩浴缸裏舒舒服泡了一個澡。

他裹著柔軟的睡袍躺在床上,睡也睡不著,從手機裏訂了一張第二天飛往燈塔國的單程機票。

原身也沒有什麼行李要帶,孑然一身。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陸徹一早在酒店樓下等他,兩人在餐廳裏吃了早飯,何斯言對陸徹說了自己要去燈塔國的事。

陸徹怔了怔,不著痕跡的喝了一口咖啡,“你想好了?”

“嗯,本來就打算結婚後去燈塔國治手的,現在順道去散散心。”何斯言歎一聲。

陸徹眼光描繪著他的五官,青年臉色蒼白,越發襯的瞳仁黑,像兩顆琥珀一樣清透,嘴唇顏色稍淺一些,一看是昨晚沒睡好,但這種倦怠的感覺卻多了絲楚楚可憐的美感,像是帶著露珠的百合,讓男人心生溫憫。

何斯言注意到他不加遮掩的視線,輕輕咳嗽一聲提示。

陸徹才回過神來,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挺拔的鼻梁,關切的說道:“醫院的事情我幫你預約,你可以多在燈塔國玩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