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一個字的鑽進陸執耳朵裏,順著血脈攀入心口,如同一根一根的刺紮在心髒的軟肉上。

陸執的手裏的煙無聲無息的掉在地上,咬著牙根的力氣過於用力,臉頰的肌肉輕微的抖動著,原本漂亮的眼睛盯著何斯言,黑白分明的眼眸裏的血絲暴起,“你玩我?你他媽玩我?”

何斯言怵了怵,陸執雖然平時沒羞沒臊,但畢竟是從小拉小提琴的貴少爺,說髒話這事是頭一回,看來的確是氣急了,感覺下一秒陸執就要咬斷自己的脖子,硬著頭皮說:“你不能這樣說,我們是彼此滿足,你要給陸萬川戴綠帽,我要進陸家門,誰也沒吃虧。”

陸執全身微顫,心髒猛的抽痛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呼吸急促,緊緊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被陸徹控製了,他教給你說這些的對不對?”

何斯言手腕讓他握的發疼,心裏歎一口氣,臉上冷冷的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孩,我是真的覺得和你在一起不劃算,雖然和你在一起挺刺激,但我現在是啟澤的股東,我繼續和你攪在一起,對我的事業不利,抱歉了。”

陸執手因為氣憤發抖,何斯言說的每個字都能聽懂,卻都不想去明白。

這一刻明確的知道什麼東西在流逝,卻怎麼也抓不住。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陸執死死的抿著嘴唇,淺色的嘴唇因為用力泛著一圈白。

何斯言若無其事,仿佛事不關己,“你冷靜一點,你把我手腕都捏紅了。”

陸執腦袋裏嗡嗡嗡的響,鼻子發酸,眼神卻凶狠可怖,嘶啞的低吼道:“我怎麼敢這樣對我,你怎麼敢?”

何斯言甩了幾下,甩不開他的手,忍著手腕上碎裂一樣的疼痛,“這麼激動幹嘛?這樣分開是最好的,你難不成覺的我們會有個好結局?”

陸執呼吸灼痛著,憤怒、仇恨、心酸痛苦,從來不知道情緒可以這樣複雜,慢慢鬆開了他的手腕,突然說道:“你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有點感情也不會這樣的殘忍吧。

何斯言揉著酸痛的手腕,低頭勾了勾嘴角,又好氣又好笑,“我們兩個才認識多久?上了幾回床我就要喜歡你,那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真愛了,別想那麼多了,你長那麼好看,以後喜歡你的人多的是。”

陸執咬了咬牙,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可我……我喜歡你,不止是想和你上床,我想和你結婚。”

何斯言睨了他一眼,烏黑的眸光冷凝,“你跟我結婚?別說傻話了,我要臉,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和陸執在一起要麵對的輿論壓力是無法想象的,光是陸家的親友能把他活活扒皮了。

“我們可以不在杭城。”陸執快速的說一句,努力的挽回著即將流逝的感情,眼睛真摯的看著何斯言,“如果你怕他們議論我們,我們可以去外地,你現在過的生活我也可以給你。”

“你怎麼給我?”何斯言看著他淡定的問一句。

陸執心口頓了頓,認真的說:“我可以跟著我們團長出席活動,每個月可以拿到五萬,這隻是開始,如果我願意,我可以賺的更多。”

雖然陸執及其不喜歡社交應酬的場合,厭惡烏煙瘴氣的場合,但是如果為了何斯言,他願意去適應。

何斯言低下頭,陸執身上這種少年的天真的天真感讓人無法拒絕,但可惜他就是來破壞這種天真的,“你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五萬能幹什麼?我的車一個月保養費不止五萬。”

陸執嘴唇動了動,眼神停在了何斯言身後,定定的看著。